会还望与阁下论论‘心无外理’。”
王秀一听就明白了,对方不仅看了心学正论,还想反驳他的理论,他淡淡地笑道:“还望赐教。”
刚说完话,懵然心中闪过皇子榜眼的影子。开封赵楷,这不就是当今天子第三子吗?竟然被他碰上了。
他心如骇浪,目光炙热,笑眯眯地道:“我看阁下骨骼清奇,必然会高居黄甲榜首。”
“多谢兄台吉言,要能夺了三鼎甲,在下好好请你。”赵楷心情不错,放声大笑起来。
王秀心情平静下来,脸上渐渐静若止水,淡淡地道:“那就一言为定。”他没有必要巴结一个藩王,一个注定成不了天子的皇子。
如果,人和人之间注定要有交融,即使避着走也会碰到一起,王秀和赵楷似乎就是这样。
进士科礼部试三场下来,吃住都在贡院,可不是你写完了就交卷的,在规定的时辰里,你就是写完也得老老实实等着,等待考官亲自糊名收卷子。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王秀有点吃不消了,好不容易收了卷子,在引道吏士吆喝下,各监区的众位士子很有风度地划成几块,顺着贡院内的不同的的小道,慢悠悠地向大道汇集。
他们是士子,天下文人的精英,再累再困乏也要有风度,一股脑地向大门冲去,那不成贩夫走卒了。
贡院大门前,王秀与赵楷再次相遇,当四目交错时,王秀感觉有点好笑,拱手道:“看来我们真有缘。”
赵楷呵呵一笑,还礼道:“还真有缘,在下无论能不能取甲科,这场酒都请定了。”
王秀莞尔一笑,玩味地道:“算了,算了。”
“还有事向阁下请教,怎么能算了,不知阁下住在何处?”赵楷心情不错,作为一个有学问的皇子,他决不愿放弃认识青年俊杰的机会,尤其是能写出心学正论的士子,如果错过这种人,他肯定要后悔。
王秀切牙一笑,他真心不想跟赵楷交往,但对方似乎对他很有兴趣,不得不低声道:“在下住国子监监舍,找到万事兴沈家沈默,便能找到在下。”
赵楷心满意足地去了,王秀却陷入沉思,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位才华横溢的藩王,应该是真正的状元,因赵佶恐怕天下士人说话,才让他委屈个榜眼,王昂纯粹占了赵楷的便宜,才能披红跨马东华门。
可以说,赵楷是个有文采,却没有任何野心的皇子,或许他的人品温文尔雅,待人颇有几分真诚,可惜他无缘皇位,最终以悲剧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