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大家心里怎样想的,这些士子们没有人再看不上王秀,更没有人去讥笑他,你敢嘲笑陈州解试第一,还想不想混啊!不要别人,但是夫子那一关你就过不去。
县学的老书吏对待王秀,那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简直就是前恭后倨,声称当初就看出王秀的前程,绝对是甲科的运气。
王秀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客客气气,毕竟在他最艰难的时候,老书吏给了他起家的资本。无论人家是盘剥你也好,是看不上你也好,总归是逆境中的助力,他绝不会表现出轻慢的姿态,更不会打击报复。
他的姿态让老书吏大为兴奋,于是乎多饮了几杯,对王秀的评价更高,也让大家对王秀多认识一层,原来在他们讥笑的时候,王秀已经开始积累第一桶金,可笑他们竟然毫不自知。
回去的路上,张启元似乎刻意与王秀接近,他走在王秀身边,拉了拉身上的貂毛领披风,笑咪咪地道:“怎样,何时动身?”
王秀没有看张启元,用力拉了拉袍子领子,淡淡地道:“还不确定,不知张兄何时起程?”
张启元知王秀并不愿与他同行,也可以说婉拒他的接触,已经第二次了,他是很遗憾,遗憾无法就近观察王秀,把握对方致命弱点。心中有异,脸色却很平静,笑道:“明日便启程。”
“张兄真是心急如焚。”王秀呵呵一笑,意味深长。
张启元若有所思地笑了,玩味地道:“早去早了心事,免得完了手忙脚乱。”
王秀眉头一挑,呵呵笑道:“张兄之言大善,倒是我浅薄了。”
“客气了。”张启元一阵大笑,显得颇为爽利,又把话一转道:“记得老弟今岁弱冠,可曾选好大儒冠字?”
“贡举在即,还要晚些。”王秀淡淡地道。男子二十弱冠行冠礼,请学问高深,有名望者取表字,他忙于赴京赶考,这事也就拖一拖,没那么焦急。
“原来如此,东京名宿大儒众多,要能有幸得一位德高望重老宿冠字,善莫大焉。”张启元语气真诚。
王秀难得转首正色看了眼张启元,切牙一笑,道:“如张兄吉言,但愿吧!”
二人分开,王秀一路向家走去,也算是冤家聚头,竟然又碰到杨三和他那贼胖的媳妇。
“哎呀哦,我说今个一出门就占了喜庆,这不是大郎嘛。”杨三媳妇跟会情人一样,迎着王秀一阵笑脸,这一笑可不要紧,五官挤在一起。
贫贱闹市无人理,富贵深山有远亲,王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