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再不做声。
思及往事,长安会心一笑。她伸出手来,去握住熟睡中楚洛的手,微一侧首,眼角有透明的水痕一闪而过。
曾经也是这样的夜晚,他睡在她的身侧,与她的手紧紧交握,在她耳边低声说心中永远只有沈长安一人。可是三年过去了,却又仅仅只是三年而已,如今他还敢说这样的话吗。
这样想着,长安不禁感到身上有几分寒意。她缩紧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楚洛胸前靠近。突然,她感受到自己被一个坚实而温暖的力量拥住,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叹,楚洛已经侧了个身,将她完全拥在怀里。
他带着慵懒和倦意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怎么还不睡?”
长安不觉面红耳赤,低声道,“我以为你睡熟了……”
楚洛轻笑,在长安额前落下一吻,“你都不睡,我怎么敢睡熟。”
长安默然,温顺地将头抵在楚洛胸前。只一瞬,她忽然明了男人在合欢之后是最容易倾吐心事的,而有些话,长安却是已经忍了很久。
她屏息片刻,柔声问,“皇上没来这几个月里,可有想过长安吗?”
楚洛伸手抚过她的青丝,温柔低语,“想过,每日都想。”
长安眼里不自主地蒙了几分朦胧的泪气,“那皇上为何总去凤鸾宫与漪澜殿,却再也没来过长安这里?”
话一出口的瞬间,长安感受到楚洛抚在她发上的动作突然静止了,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只那短短一瞬,后来长安回想起来,觉得那竟是过了好几百年,她没有听到楚洛的答复,甚至连一声叹息都没有。
有滚烫的泪水一下子涌出长安的眼眶,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是过了许久才开口,“皇上,可是真心对钟毓秀吗?”
这次她听到楚洛的答复了。他伸出手来,攀住她细长的手指,闭目沉吟,“长安,你信朕,朕也有很多难言的苦衷。”
她却是还能信吗?如若他为了皇后,她无话可说。李淑慎是他的表姊,是皇亲国戚,也是他的嫡妻,是长安的出现夺取了她仅有的一点宠爱,皇后是该恨她的。可是钟毓秀呢?就算她是尚书之女,是精通诗文的大家闺秀,可就这样白白分走长安的宠爱,又叫她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长安没再说话,心中却尽是委屈。
楚洛见长安如此,也深知自己过去的日子里是亏欠了她的,就算她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就算她再怎么惹自己生气,可她毕竟是沈长安,是楚洛的沈长安。他永远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