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门处离开后,周鸣皋没有回宿舍,而是在校园里绕了一大圈,最后从最不方便的北门出了校。
春日的风总是很大,周鸣皋迎着风往公交站的方向走,衣服被风吹得鼓鼓囊囊。天气不算暖,加上大风的缘故,总让人觉得还有寒意。
他在公交站等了很久,才等到了要乘坐的那辆公交。
乘上开往远航教育方向的公交,看着窗外的景色一点点倒退,周鸣皋的思绪好像也跟着倒退回了曾经经历过的那两个二零一九年。
他想起那时候沈袅袅的自我介绍。酸奶之家里,她坐在他对面对他说,“我叫袅袅,炊烟袅袅的那个袅袅。”
她还问他叫什么名字,问了两遍才听清,最后说他的名字很特别。
他想起那个下雨天,沈袅袅主动撑伞送他到车站,傻兮兮地一直把自己的小伞往他的方向倾斜,搞得自己都被淋湿了。于是他只好拿过了伞,保证她不再被淋到。
他想起很多个电影日,想起他们看过的一部部喜剧和悲剧,想起她面对小朋友们五花八门的问题总是能耐心解答,就算说不清楚也不会生气,只是笑一笑便作罢。
他想起她给他写过的歌。
他想起她那时左手腕上的那条伤疤。
他想起他们一起去过的P市和Y市,以及印象最深的大乌龙——Y岛。
想起那间连灯都没有的房间,想起他骑着电动车载着她,两个人一起在荒岛上大声唱死了都要爱的场面。他还想起,那时候在大学过得很伤心的袅袅对他说,如果可以和他在一起,她甘愿一直留在那个荒岛。
那时候听着她的话他还觉得她很傻,但这时,他好像终于懂得了她。只可惜懂得太晚,恍然间,他便也怀念起那个荒岛来。
随着记忆的中断,公车也又停下了。
周鸣皋听见车上播报出了他该下车的站名,跟着其他下车的人一起往外走。每朝着远航教育的方向走一步,脑海中那些有关于它的记忆就更清晰一分。
可是再清晰也没有用。
周鸣皋知道,那些记忆都随着他离开那个时空而消失了,永远永远只存在于他的脑海,再也不会以任何一种形式回来。
来到远航教育,他推开了大门,又轻车熟路地走到校长室门口敲了敲门。
这一次他不是来应聘托管老师的,因为学业比那时繁忙,工作日他抽不出时间。所以,这一次,他来应聘周末的兼职数学老师。
其实具体是什么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