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你爱喝,我昨天特地准备着的。”沈袅袅就没有忍心拒绝,说了声“喝。”
“叔叔和弟弟没在家吗?”沈袅袅会这样问是因为看见了卧室紧闭着门,她担心会见到那两个人,引起些不必要的尴尬。好在何文丽的回答让她安心了,何文丽说,“都没在,孩子去他奶奶家了,你叔叔也没在。”
接着,她们母女有一句没一句地互相询问起近况,聊起了一些电话里从没聊过的日常。沈袅袅曾想过很多次将来和妈妈相处的样子,但好像都不是现在这样。她以为她们的关系只会有两个极端,要么老死不相往来,要么亲密无间、做回家人。但原来,她们只会像现在这样,礼貌又疏远地坐在一起说话。
年少时,和任何人和解都只需说一句“我们和好”,长大后,似乎不存在和好这种事了。人们都不去触碰自己和他人的心结,然后经年累月地,把心结磨平成对生活没什么影响的东西以后,再重新和那个给了自己心结的人联络。可是两个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最初了,别说其他关系,就连何文丽和沈袅袅这样的亲母女都是如此。
她们默契地不去聊过去的事,只说一些近况,因为这样,就不需要去面对那些不想面对的事了。
又过了一会儿,忽然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来。何文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把沈袅袅赶去卧室,对她说,“反锁上门,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别出来。”
沈袅袅茫然地在卧室里站着,外面的大门刚一开,她在卧室里都闻见一股好大的酒气。接着,她听见男人哑着嗓子骂人的声音。一下子就想起了周鸣皋说过的她妈妈在被家暴的事,沈袅袅头脑一热就想要出去保护妈妈,可是她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样做是没用的。
她试图拨电话给周鸣皋,可是这卧室里信号很差,她的电话拨不出去,她又试了几次,都还是没有反应。门外的声音已经渐渐从叫骂声变成了何文丽在被殴打的声音,沈袅袅急了,用紧急呼叫拨通了报警电话。把地址清晰地报给了警方以后,她又试着拨周鸣皋的号码,但还是失败了。
没等她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何文丽忽然高喊了一声,“袅袅快报警!”把沈袅袅吓了一大跳。那男人的注意力明显也从何文丽身上转移到了这间卧室,沈袅袅赶紧四下寻找能防身的东西,但是一无所获。
这间卧室的门已经很老旧了,那男人只是用力踹了几脚门就晃晃悠悠地开了。沈袅袅已经在他破门而入的前几秒把手机上的报警记录删了、又把手机扔到了很远的地方。男人撞开门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