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救一回,是我们这样有钱人家的本分。”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老乞丐发问,“听说这园子是京城孟家的,而娘子你是七公子之妾,这些放粮赈灾的话,是你相公教你的,还是你公公婆婆?”
何当归摇头道:“奴嫁过来才几日,不单公婆没有拜见过,连相公也只见了一面,隔日里相公就出远门了。况且这些话也不是什么大道理,哪儿用的人教,相信十人里有八个都愿意在库有盈余粮食的时候放出一两成来接济老弱,我们大明民风淳朴,这是极常见的。身周的穷人不饿着,有口粥吃,那我们这些穿绫罗的人在家里吃肉也香甜。”
老乞丐默然一会儿又问:“你姓什么,你父亲是做什么的,可在朝为官否?”
青儿吞咽着口水看何当归,但见她的眸光一转,露出十分嘲弄之意,平静道:“奴命孤薄,不知父母乃何方人氏,亲戚也不住同一处,在乡下寄养了几年,后被一位陆舅舅领去了,认在他家的宗亲里,入了京城陆府的族谱,挂了个名门千金的牌号,才有幸嫁给孟家为妾。奴姓人可‘何’,舅舅给写族谱时,取了个学名叫‘清宁’,因嫌拗口,如今也少叫了。”
老乞丐回头冲何敬先笑:“她也姓何,你俩是本家。”何敬先也笑。老乞丐又问:“京城陆府?可是开着镖局的那一家?那你舅舅可是做官的人?”
何当归应道:“舅舅是公祖之身,如今在锦衣卫供职,名陆江北。”
老乞丐与何敬先都恍然大悟,纷纷点头道:“难怪难怪,原来是他,难怪教出的外甥女与别家都不同。”
老乞丐又问了几句“读过书没有,扬州近年收成好不好”之类的闲话,然后就说走了一天乏了,想借宿一晚,问能不能收容。何当归摇铃叫下人进来,吩咐给两位客人准备两间香舍,好生供应衣食。何敬先却插嘴道:“我们还是住一间房罢。”于是又改成一间独门独院的安静禅房。
等他们出去后,何当归微微松了一口气,青儿拍她一下,笑道:“至于吗,见一回亲爹就这么紧张,就算他长得帅一点,也没你家那位帅呀。”
何当归斜她一眼,丢下一句,“何校尉只是小跟班,他前面站着的那位是老皇帝、是当今圣上,说错一句要掉脑袋,你说我该不该紧张。”当下回房饮茶压惊,把有点后怕的青儿留在原地寻思琢磨。
晚间,又有下人来回禀说,送去的饮食,那个中年乞丐用银筷子吃一遍,才给老乞丐吃,而且送去几套好衣服给他们替换,他们一件都不要,说身上那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