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之远不理会段晓楼的质问,一双晶光粲然的猫眼逼视着何当归,一步步逼近向她,口中说着:“受伤了?我看不像吧,老大你也被她买通了?我不信你的话,我要自己试试才相信。”说着这话,他的左掌旋臂成龙爪,探手去抓何当归。
陆江北为床上的杜尧疗伤,不能阻拦,只是断喝一声:“山猫,省点儿力气,马上就要来敌袭了,你是咱们最后的战力!”
廖之远不信,嗤一声“见鬼的敌袭”,同时袭向何当归。
何当归在高绝背后缩小再缩小,她记得廖之远是颇畏惧高绝的,可是廖之远的龙爪手顺利抓到了她的衣领,横向一拉就将她揪出来,从头到尾都没有受到任何阻碍,高绝在床边坐得如同一座石雕。廖之远成功捉到了她,开怀笑道:“小师妹,高师叔他受伤了,不耐烦陪咱俩玩捉迷藏,你别去闹他,还是好好跟我玩儿吧。”说罢,如拎小动物一样,将她单手拎起,举高掂一掂,“啪!”
何当归襟前的扣子禁不起这样的摇动,只晃了两下就崩飞一颗,于是,第一第二颗纽扣全都没有了,襟口敞开一些,雪白优美的颈子露出来。尽管她夜行衣的里面板板整整地穿着一件月白色软缎中衣,可那颗扣子仿佛一下子崩到了某人的心上,引得身为“背景色”段晓楼暴喝了一声:“山猫!你太过分了!”
廖之远撇一撇嘴,将手中之人放回地上,但抓在领子上的手仍不松开,立意要“公审”一回何当归。
“我过分?”廖之远冷笑,面容很冷,唇角勾起,却没有笑的感觉,他解释道,“我只是想瞧一瞧这丫头究竟厉害在哪里,能接下段少你一掌却毫发无伤,还能让从不撒谎的老大睁着眼睛空口说白话,说她受了重伤,还说什么有敌袭。敌人在哪儿?天上吗?”他另一手去抓何当归的手腕,被对方躲开,于是他抬头看其他人,“瞧吧,她心虚了。”
何当归娥眉微蹙,镇定道:“廖大人说哪里话,你是读诗书礼义的上等人,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双手紧扣在背后,手心中冒出一层冷汗,不知是不是因为“杜尧事件”的缘故,她做个深呼吸,继续镇定地说,“我确实受了点轻伤,廖大人你不信就算了,我要回家,请你松开……啊!你!”
没想到廖之远竟然无耻和胆大到这种地步,一只大手袭上她的胸口,饶是镇定如何当归,也被这样的变故惊吓到。只因从前无论人前人后,廖之远都没做出过这样的恶行,事实上,在人后的廖之远同她比陌生人还陌生。他竟然如此无耻无耻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