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所欲地控制是打他左鼻梁还是右鼻孔了。原来,她从前练不好暗器,是因为靶子不够生动诱人。
直到第十一个月的月末,她都没再见过齐玄余,也没再见过跟她一起进来的少年朱权。在这个前世仇人云集的幻梦中,她变成了唯一的异类。
根据柏炀柏的描述,幻梦是按照八卦两仪阵做成的一个变式,按照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生门可以破境而出,早在第五个月,她早就找到了幻梦的生门。但是想到出去后就再也回不来,她很想再跟那个世外高人般的齐玄余交流交流,一直等他找他,就耽搁了整整一年,外面的世界也该有一个时辰了。
这一整年里高强度的习武,让她的个子也抽高了两分,昭示着梦里的时光也会留下印记。长期处在一个没人能看见她的环境中,让她从内到外的放松,也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去想那些想不通的事。可是,长期无人对话交流,也让她感觉分外孤独。
等到上官明日斗鸡状的拔剑挥刀,以及周菁兰等一大班女人的吵吵闹闹,都不能让她排遣掉一个人的孤独感,她决定从生门出去,回到别人能看见她的真实世界。
一道暖如春阳的光将她包围,感觉身子突然无所凭依地一直下落,下落,然后,当再次睁开眼时,入目的是一个亮绿团子扑来。视线有些模糊,于是眨了两下眼睛适应光线,最后,目光落在竹哥儿紧张的脸。
“姑姑,你觉得怎么样,你……是自愿的吗?”竹哥儿问着没头没脑的问题。
何当归从地上爬坐起来,伸手揪住竹哥儿的粉团子面颊,问:“青儿丫鬟送来的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你个小鬼干嘛送来个白条让我着急?”
竹哥儿惊讶地掩口,瞪圆了眼珠,叫道:“姑姑,你也要生小娃娃了吗,你知道你要生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吗?”
何当归不解其意,蹙眉问:“什么小娃娃,哪儿来的小娃娃?”怎么竹哥儿的话她听得如此糊涂,不是才过了一个时辰吗?此刻她还身处经阁之中,窗外的夜色还很深浓,她错过了什么吗?
竹哥儿胖手一指旁边地上的那个人,天真地说:“就是那个大叔压姑姑压出来的娃娃啊。”
何当归猛然回头,去看地上的那个人……是朱权,应该在昏迷,否则他不会这样老实躺着,可是,“怎么带着个绿帽子?”她感到疑惑。
“我把我的帽子借他戴了,”竹哥儿道,“他睡觉的时候还睁着眼睛,可吓人了。”
何当归掀开帽檐略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