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受到一点惊吓,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这是什么情况?齐玄余和明日明月二人看不见她,却能被她的攻击打中?
此时,明日被明月咋咋呼呼的声音弄得极为不满,他嘟着嘴一手拎起被何当归扎无数小针孔的锦被,紧走几步扔到被火化的何嫔骨灰上。何当归看着这个讨厌的男人,心道,那些年里此人明面上经常给她下绊子,不知背地里有没有害过她,她的冤狱惨死,他有没有份参与?
明日回身,板着脸责备明月:“王爷的性命危在旦夕,你一通大声嚷嚷,让他怎么休息?被子有孔洞,可能是招了虫子吧,毕竟这屋里是搁死人的地方。”何当归前世受了上官明日不少气,可是朱权非常倚重此人,即使此人当众挤兑何当归,都不会召来小罚。现在于幻梦中重逢,此人的声音听起来真是分外刺耳。
明月呆了呆,突然又嚷嚷出声来:“何嫔被挫骨扬灰了!谁做的?王爷醒了看不见她,岂不是又要杀人!”
“我进来时她就在烧了,可能是王爷点的火吧,”明日满不在乎地说,“一个死人烧就烧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大不了再去给王爷寻一些相似容貌的女人。”
此时,齐玄余还在一边给朱权针灸治疗,一边不疾不徐地讲解着如何下针,如何变针,如何收放。
明日又回头板着脸看齐玄余:“国师大人,我二人都不通医理,只会拿刀杀人,不会用针救人,这屋子里也没有第四人在场,你究竟在讲给谁听?”
何当归闻言心头咯噔一跳,拿眼细细打量齐玄余的神色,只见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唇边微勾,眼皮低垂的样子,瞧不出什么异样来。齐玄余微勾着薄唇,随意地回答说:“扎针时讲解针法是我的习惯,两位不用理我,只当我是在自言自语吧。”
何当归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给人以高深莫测的感觉的齐玄余,昔日钦天监监正,现而今当朝国师,他倒像是有几分真本领的人,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点惴惴不安,觉得他好像能看见自己?
这时,地上的少年朱权渐渐有了意识,发出了一两声闷哼,脖子向左一扭,似乎下一刻就要醒来。何当归不想再在幻梦中与这人纠缠,于是上前用手中银针反复扎他的睡穴,见他打鼾睡着,她又在他身上补了两脚。这样好的撒气机会,此生难再遇着,若不是顾忌着幻梦外面的随行保镖上官明日,她真想再补上两刀,为世间除去一个野心勃勃的未来枭雄。
上官明日?何当归突然回头看他,危险地眯眼,他看不见她,她的攻击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