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于是折中地说:“大人们的事我一个小孩子也不好多发表评论,不过瞧着母亲近几年在道观修身养性,比前些年跟继父他们一家一起住的时候开心多了,人看上去也年轻了十几岁,我瞧着也为她开心。何知事他获罪了?是什么罪名?”
那何阜丢了官?此事上一世她倒没什么印象,上一世那时候,十四岁的她还在为罗家中的各种人各种事抹眼泪,消息也非常之闭塞。后来她嫁入了王府,几年后方听说,何阜已不做官了,去海上跑船赚了不少钱,在青州购宅置田,还来接母亲去住,而母亲收到消息后居然立刻就开始打点行李,要往青州搬家。
那一次,她闻讯后大惊,星夜从大宁赶回扬州,不吃不睡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在母亲离开罗家之前截住了她,仔细盘问母亲之后才知道,原来早在几年之前,那何阜就不做官了,好像还蹲了一段时间的大牢,出来之后就跑去找母亲借钱,自作主张地打了张借条拿给她,磨缠了几日便从她那里借走了三千多两银子和一盒珠钗首饰。
母亲在那何阜带着厚厚的银票头也不回地走掉后就开始后悔了,因此她未敢把此事讲给老太太等人听,也就没人知道母亲的嫁妆又被削去了一小半,加上前些年给何阜谋官职,以及供养何阜的老母与姐姐姐夫等人的钱,她一万多两的嫁妆已经在何阜一家人身上用去了近五千两。
那时候,罗家二老爷罗川谷在外面做着一些神神秘秘的生意,开始是用二房自己的钱,后来孙氏捂紧了钱袋,一文不出,罗川谷又打了几回公中银子的主意,还硬着头皮跟老太太张口要了几次。等到公中的账面越来越难看,而老太太也开始对罗川谷的神秘生意产生了怀疑的时候,他又把主意打到了四妹罗川芎的身上。当年罗川芎第一次出嫁的时候,家里给她备下了价值一万两的嫁妆,她被何敬先遣回娘家的时候虽然狼狈异常,可银票田契却一点不少的全带了回来,还是一万两。第二次出嫁虽一点风光都无,可老太太等人也有一些随礼,折成现银也有近三千两。
于是,罗川谷在心中加加减减一番,算着他四妹的家底,应该还有将近一万两银子吧。她一个妇道人家,手中攥着那么多银子左右也是干放着,还不如入股他的好买卖。于是他就跑去借,狮子大开口地一次就要借八千两。
罗川芎花钱从不懂节俭,为了照顾自尊,这些年名义上说是住在娘家吃在娘家,可她从未拿过公中的一两银子,一份儿万两的嫁资东折西扣,如今只剩不到四千两了。听罗川谷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