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全屋子人都能听得见的悄悄话:“再比如,某些女主子听说身份卑微的婢女怀了男主子的孩子,二话不说先给那婢女上刑,令孩子不保。等被人揭发出来的时候也不用怕,只要推说,有人撞见这婢女曾与仆役不检点,而她不过是在执行家法,清理门户。而且一等她说完,立马就会有‘目击者’出来作证,这样千错万错都怪不到那一位‘女主人’的头上了。”
“啪!”
孙氏生生握碎了腕上那一只华美的血玉镯,她勃然变色,粉白黛绿的秀丽脸庞扭曲变形,露出一个吃人的表情,唇瓣颤抖两下却找不到她的声音。
罗川谷的嘴唇也是哆嗦的,他直勾勾地盯着孙氏的眼睛,慢慢问:“孙湄娘,你为什么要对润香用刑,她没说她有身孕了吗,她没提过肚里的那个是我的孩子吗?”
孙氏无言,她原本就是打算解释说,有人撞见了润香与某家丁的奸情,扭送到她的宝芹阁,她这才依法办事,将家丁打折腿丢出府去,将怀有孽种的润香吊起来小施惩戒,也是为了对其他婢女的行为起到一个警示作用。她这样讲完,肯定会有接二连三的人站出来说,他们都是目击证人,看见了润香从犯事到判刑的整个过程,可以证明这个润香的确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淫妇。
这样一来,连罗川谷也没话可讲了,就算他收用过润香,可润香同时还有别的奸夫,如何能肯定她肚里的孩子是罗川谷的种?
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孙氏已经在罗府奠基了深厚而广大的人脉,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即使事前没有任何安排部署,即使只靠临场发挥,照样会有大把的专门等这样一个机会巴结她的人,忙不迭的跳出来跟她打配合,给她作人证——哈哈,她就是有这样的好人缘,她培养的这些势力和手中如日中天的权力,是何当归那样的卑贱庶女一辈子都仰望不到的高度。
可是现在,最为难的事发生了,何当归抢先一步把她打算说的开脱之词给点破了,仿佛给她和那群巴结她的人写好了戏词,就等着他们粉墨登场了。
看着罗川谷这些年来第三次冲她发脾气的脸,那一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阴沉压抑,令孙氏不禁犹豫了,她是照着何当归的“剧本”演,还是学着多年前的那一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发一发醋劲儿,喊两声“川谷哥哥”来软化他的心肠?
正在孙氏考虑的当口,丁熔家的从门外赶进来。刚才见二老爷一直揪着芠三婆的事不放,而她本人也遭受了芠三婆的诬陷,一时激愤召来了护院打跑了芠三婆,平复下来后她打算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