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凡后悔莫及,想不到张叔夜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跟这样一个冥顽不化的老古董混,自然没有好果子吃。可惜了我的银子,送出去却落个恶名,看来张叔夜要动真格的了。
恼怒,实在是恼怒!气聚于胸却又不敢发,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大好几级。极度焦虑中,恰好他的死党高德明、沈荣祖也很郁闷,顺便邀王不凡一起去酒肆吃酒解闷。
三人吃了几杯酒,话语渐多,高德明是武官,心直口快,率先嚷道:“知府这事情做的也太绝情了,把各个官员像他儿子一样训斥,以后还让人怎么活。千里做官只为财,没有外快,谁还稀罕这个鸟官!”
王不凡也跟着起哄:“当官不为财,请我都不来!我们也是花钱一步步升迁上来的,难不成我们就是肥羊,专门给人宰的!再说了,打仗那是多么危险的事,性命攸关,谁人不想活命,跑回来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知府他打过什么仗,尽在以上欺下,得了便宜乖都不卖!让他上战场试试,保准跑得比我还快!”
沈荣祖担任州府主薄,是文官,算是有些谋略算计,心中颇能藏住事。他见高德明嚷嚷,便道:“王统制,高提辖,你二人稍安勿躁,我们得摸清知府的意图,再看下一步路如何走。他如此费周折,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给我们下马威,虚意示清廉,暗中藏污垢;二是大力整顿济州,吏治、剿匪、抚民三管齐下。如果是第一种,倒不必担忧,过些时日,他本性败露,还不是和牛奋一样德行,见钱就如同苍蝇见屎。如果是第二种情况,我们就和他慢慢兜圈子,因为有危险的人是他!”
王不凡不解道:“他是济州最大的官,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怎么会有危险?沈兄酒量极好,怎么才一会儿就说醉话?”
沈荣祖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把济州所有文武官员都得罪了,你想谁会尽力为他办事,都是口中一套,实际另一套,这样的政绩能在济州呆的长久?再者,手脚不干净的官员大有人在,他能把所有人都免了?到时候只能睁一眼闭一眼,时间一长,他张叔夜就算是一匹白练也染成黑色了!”
“哈哈哈哈······
王不凡大笑道:“沈兄言之有理,我们先和他慢慢兜圈子!来,今日我们一醉方休!”
次日,辰时已到,张叔夜中军帐击鼓点将,三通鼓罢,诸将皆至,唯独王不凡未见踪影。
高德明早已焦急万分,暗叫糟糕,昨日自顾高兴,不知不觉中喝酒过量。或许王不凡还未睡醒,忙使人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