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吴皇后眼底尽是血丝,憔悴支离,心中很是不忍。
因此,便拍案而起,道:“够了。周太后既然口口声声的说有证据,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香梅的死跟吴皇后有关?素梅都口口声声的说这件事跟吴皇后没有关系,周太后还是不要根据自己的臆断而下定论才好。”
“是这样吗?”周太后瞥了简怀箴一眼说道。
“哀家以前对皇长公主处事一向是很心服口服,可是现在越发是不能服气了。哀家实在想不明白,皇长公主为何要偏袒一个犯妇?”
简怀箴想了想,徐徐说道:“凡事都讲求证据,香梅和素梅本来来本宫万安宫中是想让本宫为她做主,她们所状告之人乃是万贵人,说万贵人虐待香梅。可是如今香梅不明不白的死了,难道跟万贵人就扯不上一点关系吗?而人虽然是死在吴皇后的宫中,可是吴皇后的杀人动机并没有万贵人的杀人动机大,难道不是这样吗?”
周太后被简怀箴反驳的说不出话来,她望着简怀箴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好吧,这件事哀家就不管了,你来处理,还不行吗?”
简怀箴打量着万贞儿一身光焰夺目的石榴红云锦宫装,笑了笑说道:“万贵人的孩子才死了没几天,万贵人打扮倒越发是俏丽起来了。”
她这话中别有深意。
因为她那日摸过死婴的尸身,总觉得死婴已经死了有段时间,而不是当时就死的。
万贵人听到简怀箴的话身子震了一震,当即缓缓说道:“多谢皇长公主关心。奴婢之所以寄情于打扮,也是因为太过于悲伤,没有办法度日,只好分散心思转而去做别的事情,希望可以转移心中的悲伤。”
她越说神色越是悲凄,让人觉得她所言字字句句都是真话。
简怀箴神色从容淡定,她说道:“这件事情既然没法查清楚,就此作罢吧。不管如何,总不能因为一桩血案就判处皇后的罪责,而同样因为一桩血案去判处万贵人的罪责也是不公允。不知道两宫皇太后意下如何?”
周太后愤愤不已,却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刚才已经发了狠,说这件事交给简怀箴全全处置,她绝不过问。
钱太后在一旁听简怀箴这么说,她叹息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就按照皇长公主所说的做吧。这次所死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事到如今却也没有法了,总不能因为这桩血案而冤枉了吴皇后或者是万贵人。”
钱太后的话音刚落,素梅便爬了出来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