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惊染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
两人谈话间,忽然听到有悠扬的笛声响了起来。那笛声十分清越动人,让人听闻恍若置身于百花齐放的烂漫春光之中,又如游走于雨后初霁的彩虹之下,不知不觉心旷神怡,沉溺其中。
于冕不由得感叹道:“这笛音动听入耳,比起我见过的最好的乐师,也不遑多让。”
唐惊染又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心思澄明,还惦记着乐曲是否动听。如果没有草蜡护我们,恐怕我们已经活不成了。”她边说,边指向血蝴蝶。
于冕抬头望去,惊愕万分,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血蝴蝶已经聚拢到草蜡的碧烟外头,围成厚厚的一层,看上去既绚烂又诡异。
“我起初便是担心木柳烟会躲起来吹笛暗算我们,如今果然不怕。只不过现在倒是不必怕他了。我们安然无恙,他一定会被逼现身。”唐惊染成竹在胸。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笑道:“唐姑娘好心思,好计谋!”随着笑语,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青年男子从一棵参天古木后走了出来。那男子身材瘦削,双眉清淡,眼睛狭长而有神。说话间,面上游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上去,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像是从长古画卷里走出来的一般。
唐惊染和于冕都为之一愣。于冕在心中暗暗赞道:好与众不同的男子。
唐惊染秀眉微微挑起,沉默不语,只是看着木柳烟微微冷笑。
木柳烟语调淡淡:“今日能遇到于阁老的公子与方大侠的高徒,是在下的福分。能与唐姑娘一较高低,在下与有荣焉。”
唐惊染眼中带着几分不屑,嗤笑道:“木柳烟,你何必在此扮清高!若是你当真是磊落光明的人,又岂会背后放冷箭,用血蝴蝶来暗算我们?”
木柳烟的面色,波澜不惊,浅浅道:“唐姑娘此言差矣。在下并非暗算两位。在在下心目中,原本就不存在暗算与明枪的分别,只有方式罢了。但凡能完成使命,便是在下应当做的。”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他口中所言,便全是心中所想一般。
唐惊染不为所动,仍旧讥笑道:“你口口声声说得十分动人,那又怎样?你是世外高人,却甘为奸人鹰犬,宁愿天下大乱,也要谋刺忠臣之子。你这有的做法,与那些鹰犬小人有什么分别?”
木柳烟的狭长的双目中,闪过一刹那的刺痛,但是,他旋即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在下也是情非得已,还请两位见谅。”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