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这许多念头,匆匆滑过脑子,当前当务之急是要救出于谦,别的什么,且先搁置一边。
江少衡想了想说道:“李贤大人和我有一段交情,闲来会和我下棋饮茶,他隐约知道我的过去,却并没有说破。如今我送一封信给他,李贤大人正为于谦的事情忧心如焚,自然会意前来。”
简怀箴轻轻点头,她心事重重,愁上了眉头,一回首,却看到江少衡担忧鼓励的目光,一时心中似喜非喜,不知是什么滋味。
上官鸣凤微笑说:“小姐也不用担心,等我等联系李大人诸位朝臣,皇上自然该知道如何做。”她自以为摸透了简怀箴的心意,想着逼迫英宗的主意,简怀箴却并不曾回她的话,而脸上忧色更重了。
天色渐渐晚了,一顶青纱小轿子悄悄来了,屋中点亮了灯,屋外竹子沙沙之声仍然响个不住。院子里花朵,江少衡只恐虫子咬人,点了香料。
简怀箴怀着好奇打量李贤,江少衡百般推荐的人,自然有其过人之处。李贤是个三十多岁,四十岁不到的文官,形容清瘦,一身书卷气,一双眼睛却是定而宁。他眼睛里微微有些疲倦,只不过骨子里却还是很坚韧的,让人联想到一枝老梅。
“今日请李大人,是想请你认识一个人来。”伴随江少衡的介绍,简怀箴轻轻从竹丝帘子后出来,微微欠身。
李贤看着这年华已去,风姿不减的女子,慢慢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惊讶:“是你,简怀箴,怀箴公主——”
简怀箴倒是有些惊讶:“李大人,你认得我?”
“怀箴公主的旧事,我曾有所耳闻,心中实在佩服仰慕,何况二十多年前,曾有一面之缘。”他二十多岁时候,尚未闻名于世,匆匆一面,简怀箴风华绝代,宛如仙人,真是见之难忘。也没有多久,就听闻简怀箴退隐了,李贤心中也不无遗憾。
想不到二十年光阴匆匆而过,却在这京城郊外,精舍之中,又重见简怀箴,亦不得不感慨缘法之巧妙。
简怀箴亦是惊讶非常,只不过当此危急时刻,也不是叙述旧事,感慨往昔的好时机,当务之急,自然是想着如何让于谦脱困。提到于谦入狱之事,李贤就忍不住扼腕叹息:“于兄因拥立之事,得罪当今圣上,我这一月以来,数次进谏,已经惹得皇上不满,似有将我罢官之意。看起来处斩于兄之意已经很坚决了。”
“晓之于情,动之于理,皇上总该会听的。”简怀箴用杯盖轻轻碰着茶杯,眼睛闪动一抹利光,她轻声说:“我只想见见皇上,有些情真意切的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