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榜上的人,叶惜惜当然认识。
“认识,裴婉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一的一次露面是三年前的上元灯会,这一次露面便成了她位列武林美人榜第十的契机。”叶惜惜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叶涟漪的下一句叫叶惜惜惊得朝后踉跄了一步,发尾坠饰叮铃当当。
“裴婉儿如今改名了,改姓李。”
“您,您的意思是……”叶惜惜抬头直视父亲。
“是,我的意思是,裴婉儿也是那些人准备好的棋子,也是诸多李氏女中的一个。”叶涟漪的眸子里映着两侧暖黄的火光,看人时却寒凉彻骨,“在外人眼里,裴寂的确是领百官忤逆了安阳王,然而,他的举动当真是为了天子着想吗?他的请命最终逼出来的是什么?并非天子,而是一纸尊安阳王为辅政王的诏书!这其中……惜惜你要审慎一番。”
叶惜惜不禁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那么一点小心思在父亲面前如同班门弄斧。
过了一会儿,叶涟漪再度开口,说道:“李婉儿于七日前被秘密送入安阳王府,你明明知道了这个消息,却没有细查过问,而是执着地在李端身上下功夫,甚至不惜假借我的手书与百里霜交易。惜惜,你可有看清自己脚下的路?”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甚至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却让叶惜惜觉得自己在被责问。
叶惜惜在京城数年,无论是在京城舞阁以惜娘的花名立足,还是借此身份游走于官场与武林之中,她都始终没能进到那一群核心官员的圈子内部。
不仅如此,她仅有的几次和裴寂打交道,也都是铩羽而归。
叶涟漪并不会因此责难她,因为他明白这是叶惜惜是思虑不周,没能全盘计划,而不是她不够聪明。可就是京城如此折戟之后,叶惜惜却重蹈覆辙,在李端身上错误地投入了满盘心思。
“女儿知错了。”叶惜惜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低垂着头,将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石板地面上,被李照搁去的那一半长发十分打眼地垂在脸侧。
“裴钰一方面让裴寂逼天子给安阳王一个名正言顺插手朝务的名头,在明处让裴家看上去与安阳王势不两立;另一方面,则暗中将李婉儿送入安阳王府内,这其中……是裴寂的一出暗度陈仓。”叶涟漪到底是不忍太过苛责女儿,他俯身将叶惜惜扶起来,冷冰冰的手搭在叶惜惜手背上,“惜惜,我邙月教既然已经收服了玲珑阁,那就得握好这把刀,让它为我们所用,可懂?”
“惜惜懂了,惜惜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