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抱着万俟雪走进回春堂,迎面便闻了一鼻子的药味。
万俟雪大概是非常不喜欢药味,直接把头埋到了李照胸口,瓮声瓮气地说道:“阿姐,臭臭。”
“阿雪不怕,带你看病,你才能好呀。”李照笑着安慰了她一句,转眸扫了一眼回春堂这个大厅,空荡荡的,没人过来。
回春堂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影影绰绰,有些渗人。
放眼望去,这回春堂前堂有三堵高大的红铜色药材柜,分立三面。正对着门的那一堵前头摆着一方足有两米长的暗红色长柜台,柜台上有零零散散的药材,和土黄色的油纸。
柜台的右后方有一扇门,门上垂着米黄色的布帘,布帘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春字。
帘子后头也点着灯,但要比前堂这盏亮多了,能依稀看到人影在来回走动,隐约还有说话声。
“请问……”李照抱着万俟雪往那扇门走去。
她这嘴里刚起个头,一句话还没说完,那门后就出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
老头子精神矍铄地抬手撩着布帘,冲着李照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比完了手势又朝她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怎么回事?看诊?”老头子等到李照走近了,这才压低声音问道。
李照点了点头,指了指怀里的万俟雪,同样压低声音,有些紧张地回答道:“劳,劳您看一下她,看看她还有哪儿受了伤。”
“放过去,手脚轻些。”老头子审视了万俟雪几眼,抬手朝里头一指,对李照说道。
“好,多谢您。”李照忙躬身从他撩起的布帘下穿过,一边轻声谢他一边往里面走。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正坐在墙角闭目小憩的青牙,以及他身边长榻上躺着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一身是血,显然是伤得很重,但她却是清醒的,一双眼睛被苍白的脸色衬得愈发的透亮。
她警惕地看着门这边,在看到李照抱着万俟雪进来之后,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
李照皱了皱眉,护好万俟雪,挑了离那白衣女最远的一张榻,将万俟雪小心地放躺到上面。
整间屋子里,一共十来张长榻,躺了有五六个病人,除了那白衣女以外,其他人都是睡着的,也难怪那老头子让李照不得高声喧哗。
她这刚把万俟雪扶着躺好,自己一直起身子,万俟雪便跟着坐了起来,两只手死死地攥着李照胸口的衣服,怎么也不肯放。
“乖,阿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