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向北,远离了城镇,半路停下来歇息。
车夫与抱剑跑去与侍卫们一同生火,将自己带的干粮架在火上烤。
顾墨之方才轻笑一声:“你躲在车顶之上累不累?要不要下来吃点干粮。”
等了片刻,车帘一晃,一人躬身钻了进来,捂着心口,嘴唇有点苍白。
“你早就发现了我?”花千树随口问道。
顾墨之摇头:“你隐藏得极好,若非是弹了抱剑那一石子,我还不能发现你的存在。”
花千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突然觉得,跟顾公子一同前往边关,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去边关?”顾墨之诧异地挑眉:“边关苦寒,风沙又大,你背井离乡,跑去那里,可受得了这苦楚?”
花千树靠着车壁坐着:“草原落日,大漠黄沙,听说在卧龙关外都可以欣赏得到,可以令人心生豪迈,浑然忘忧。而且,我喜欢边关的小调,还有呛嗓子的烧刀子,用马粪烤出来的馕饼子,羊腿肉。”
顾墨之愈加惊诧:“凤萧姑娘竟然对卧龙关的风土人情如数家珍,看来,凤萧姑娘经常游历,并非见识浅薄的井底之蛙。”
花千树望着车顶,努力弯起唇角:“我父兄乃是常年行走在边关的商人,见多识广,每每回家经常讲起,就听得多了。”
顾墨之望着她,总觉得她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好像深埋着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好像是忧伤,也好像是经历了大漠风沙磨砺之后的沧桑,可以渗透出来,感染了周围的人或者事。
他知道,对面的这个女人定然不简单。
假如如她所言,周烈乃是她的仇家的话,她能够在当初比武赛场上,克制住满腔愤恨,并且阻止自己意气用事,就说明,她足够沉着,冷静,与隐忍。
她胆敢孤身一人前去刺杀令人闻风丧胆的周烈,就说明,胆识过人,不容小觑。
而她在刺杀之后,还可以全身而退,负伤搏击饿狼,又说明,她有足够好的身手。
她在全城戒严的时候,竟然躲藏在自己的车顶之上,安然出城,可以看出,她的机敏与睿智。
他出身武林世家,幼时起便多游历,可谓是见多识广,尤其是人性掌握得极透彻。他对于花千树立即便起了怀疑。
他甚至于想起适才官府的士兵兴师动众四处搜捕的“漂亮舞姬”。
她最初的时候是表示想要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疗伤,为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偷偷地潜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