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故事?”
“就是讲一群梁山英雄草莽反抗朝廷欺压,揭竿而起,替天行道的故事。”
自己这也算是投其所好吧?
夜放摇头:“反贼。”
花千树一噎:“那就《薛平贵征西》?”
“那个你们众口一词认为的负心汉的故事?”
略一顿,还是老实点头:“是。”
看来霓裳馆里的风吹草动还真的是瞒不过七皇叔。
夜放突然又睁开眼睛,带着不悦:“为什么不讲你今日讲的故事?”
“我以为王爷不信鬼怪,不喜欢这些磨磨唧唧的情爱故事。”
夜放向着床榻里面挪了挪,一伸手,拽住花千树的手腕,跌坐在自己身边:“坐着讲。”
花千树离他极近,他身上龙涎香的气味混合着男人的阳刚之气,丝丝缕缕地钻进鼻端,一时间就乱了思绪,不知从何讲起。
她觉得喉咙有点发痒,清清喉咙:“就说是在以前,很久以前,有一个书生,姓宁,名叫釆臣。这,这书生......”
“你磕巴什么?”
被你吓得呗。
这话差点就脱口而出。
花千树努力稳稳心神,令自己不再那么紧张,继续开口,逐渐也就忘了自己的处境,开始变得流畅:“......书生坐怀不乱,仍旧专心致志地看书。”
“这跟你适才讲的不一样。”夜放又突然出声。
花千树顿时卡住,他怎么知道自己与适才讲的不一样,难不成偷听了?
不敢问,万一他翻旧账,再倒腾出凤楚狂的调侃来怎么办?
“适才在霓裳馆不过是逗趣,这才是按照原本的故事来讲。”
夜放不再开口。
花千树继续讲,听身后呼吸匀称,似乎是睡着了一般,偷偷地侧过一点僵硬的身子,见夜放双眸紧闭,浓密纤长的睫毛掩盖了眸底的疲倦,鼻翼噏动,薄唇紧抿,好像的确是睡着了。
她的声音逐渐轻下来,柔柔的,缓缓的,就像是在唱摇篮曲。
屋子里宁静而又祥和,可以听到殿角处冰缸里冰块融化,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响。
她贪婪地盯着夜放几近完美的侧颜,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勾勒,一直压抑着的情愫,就像晨光微曦,橘红色的暖阳逐渐晕染东方的天际,然后破云而出,普照大地。
就连故事也悄悄带了旖旎的色彩,变得梦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