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嬷嬷扭脸去看花千树。
花千树耸耸肩:“昨夜里我们都在吃酒,夜半方才散了。”
众人点头,证明她所言非虚。
凤九歌一揽花千树的肩膀:“我昨夜里吃多了,就睡在她的床上。”
凤九歌的话可是金口玉言,谁敢质疑?
挽云第一次感到这样孤立无援,所有的人望着她,竟然没有人为她求情,也没人相信她说的话。甚至于自己的丫头都一脸冷漠,说着不利于自己的供词。
她不敢指证凤九歌,否则,她可能会死得更惨。
自己算计了花千树许多次,而花千树只主动出手这一次,就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自己就已经万劫不复。
一阵的天旋地转,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霓裳馆,她即便是留下来,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众人唾弃的花千树,如春雨润物,悄无声息地征服了这个霓裳馆里的每一个人,上到主子,下到仆人,就连隔壁侯府的兄妹二人都偏向着她,被她所感染。
而自己,早已经是四面楚歌。
挽云被送走了,整个霓裳馆里安静下来。
天气真正地热起来,晚间的时候,大家仍旧喜欢坐在园子里闲聊,一片欢声笑语,祥和而又安宁。
花千树得了许多话本,心情上来,还会眉飞色舞地讲给大家听。经常带着调侃,妙语连珠,将大家逗得捧腹大笑。
偶尔,怀了捉弄人的心思,就特意挑选那月黑风高的夜里,将极恐怖的鬼怪故事幽幽地讲得阴风阵阵。
一群小丫头缩着脖子,后脊梁处一层白毛细汗,却又忍不住松开捂着耳朵的手,被吓得惊叫连连,夜里连个茅厕都不敢去,必然呼朋引伴,还难免疑神疑鬼,大惊小怪。
可讲到紧要处,塞了耳朵便心眼里痒得犹如鼠挠,只能向着花千树连声求饶,让她嘴下留情,将那恐怖处省略了去。
今日花千树讲的,也是个鬼怪故事,书生,荒庙,女鬼。
听调调,就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缠绵爱情。
这种故事极受情窦初开的小丫头们喜欢,瞪着眼睛,听得津津有味,眼睛里都能闪烁出星星来。
花千树咽下一口唾沫,沉着声音,就给大家带来了紧张的气氛。
“书生手里捧着书卷,就见案上烛火摇曳,地上的影子忽长忽短,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吹来的凉风,令人无端心中生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