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树醒过来的时候,口干舌燥,头痛欲裂。
核桃蜷缩在她的脚底下睡着了。
她一起身,核桃就立即被惊醒了,忙不迭地揉揉眼睛:“姨娘,您醒了?喝水不?”
花千树坐在床上愣怔了半晌,方才骂了一句:“妈蛋!吟风这酒怕不是闷倒驴吧?”
核桃撇撇嘴:“感情姨娘酒劲儿还没有过,哪有说自己是头驴的?”
花千树晃晃脑子:“小屁孩懂什么?这闷倒驴是一种烈酒,就算是驴喝了也闷头就倒。”
“您若是闷头就倒,倒是好了,省得胡言乱语,乱嚷一通。”
花千树心里骤然一惊:“我说什么了?跟吟风吵架了?”
“你们喝了酒关系那么铁,怎么会吵架呢?你说要抢许多的美男,建一座盘丝洞,跟吟风姨娘共享呢。”
花千树呲牙一乐:“果真酒壮怂人胆,我喝了酒原来是这样豪气盖世。就算是来一头猛虎,我也能将它干趴下。”
核桃凉凉地道:“确实,王爷都被气疯了,老虎算什么?”
“什么?”花千树讶然抬头:“七皇叔?他听到了?”
核桃“嗯哼”一声:“非但是听到了,还是他将你拖进屋子里来,也不知道你又乱说了什么。”
“噗通”一声,花千树的身子重新重重地栽了下去,嘴里自顾念叨:“我还没有醒酒,这是在做梦。”
徒劳地挣扎了半晌,将被子撩开:“我渴了。”
核桃给她倒了一杯凉茶,她接过来,“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去,方才浇了喉咙里的火。
“爱咋咋滴吧,反正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个比喻核桃听着总觉得有点扎耳朵,可是又很适合自家主子现在这幅颓败的样子。
“不对呀,”花千树扭过头来:“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拦着我?就这么让我口无遮拦地胡言乱语?不行,我找吟风算账去,吃酒的时候哥俩好,危险一来,怎么就连点义气也不讲?”
“您快拉到吧,姨娘,这么丢人的事情您还要振振有词地去兴师问罪,折腾得大家伙全都看笑话吗?再说,吟风姨娘昨夜里也喝多了,走路都不稳了。”
花千树这才觉得勉强心理平衡了一点。
看来不是自己酒量差,而是酒不好,上头!
她与吟风两人全都睡了一上午,下午方才醒来。吟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昨夜里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忘得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