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流水,一丁点的瑕疵都会破坏整体的意境与灵魂,岂可以随意应付?那是不尊重乐曲与艺术。若有疏漏之处,烦请不吝赐教。”
那份义愤填膺的样子,活像是花千树糟蹋的不是乐曲,而是他,而且始乱终弃了。
花千树原本见他面皮薄,还心里邪恶,想玩笑两句。可她最讨厌这种一本正经老夫子的说教口气,顿时也就索然无味起来。
“是我愚钝,不懂声乐,有辱视听了,唐公子请便。”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转身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唐修展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挽云等人已经不干了。
“竟然这样无礼,真不识抬举。”
唐修展焦急起身,两步拦住花千树,深深一躬,极是诚恳地请求:“是小人适才言重了,令花姨娘不喜。可唐某并非是孟浪之人,只是我经常听闻这院子里有手鼓之声,曲调高昂澎湃,令人热血沸腾,犹如军中旋律,实乃高手之作。唐某早就心仪已久,只是没有机会拜访而已。
今日来与挽云姨娘伴奏,一听这手鼓之声,便委实激动得不能自已,冒昧前来。尤其是得见花姨娘,正所谓听曲而知雅意,能做出这么不俗的曲子的女子,才情定然不同凡响。唐某唐突,恳请花姨娘赏脸,能收唐某为徒,点拨一二,不胜感激。”
这话引得身后晴雨等人顿时咋舌,而花千树疑惑地上下打量这唐长老一眼,心里直犯嘀咕。
想想唐修展这种人恃才傲物,自负清高,几首曲子应当还不足以令一位见多识广的乐师惊艳吧?
是甜言蜜语的奉迎,还是别有用心,故意想要接近自己?
他虽然并不是赵阔,但是前世今生里许多事情的偏差,令花千树也不能完全放下戒心,对这个唐修展带着些许警惕。
所以,花千树更没有给唐修展好脸看。
“唐公子太抬举,我压根就不懂什么作词谱曲,让你失望了。”
她回答得干脆利落,转身回了房间,将门“嘭”的一声碰上了。
晴雨与挽云掺杂着幽怨的嫉恨的目光被隔绝在身后。
花千树从窗子里看,晴雨等人将唐修展围拢了,极热情而又热烈地探讨着什么。
而唐修展矜持地后退两步,依旧是面红耳赤的忸怩模样,活生生就像是入了盘丝洞的唐长老。
核桃也偷眼看唐长老,面上容光焕发。
花千树心里一动,已经敏锐地从核桃身上嗅到了春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