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风暴并不能帮助牢中之人,反而给他们增加了麻烦!因为,这初夏的夜凤,仍带有寒意,阴森森的牢房被夜风一灌,闹得人们都觉着身上凉着身上凉飕飕的。许多人都在打着冷战,上下牙碰得直响。
一个小伙子实在耐不硅了,粗声大嗓地嚷起来:“哼!蹲在这里活受罪,快给老了来个痛快的!我操他妈妈的小鬼,今天不杀老子,老子明天就杀死你们这些狗日的!”
从滨海赣榆青口来上海,青口帮成员,现在吴淞口码头当装卸工的王二就着那个人的话音,扯起嗓子用夹带赣榆土话的上海话骂开了:“我协他妈妈的,老子犯了什么法?为什么凭白无故地把俺关在这里受这洋罪?他奶奶个熊的!”
这时,一个在屋门前值岗的伪警察听见了。那个家伙收住步子,凑到窗前,朝屋里狂叫道:“真是一群小瘪三。谁他妈的在鬼嚎?是不是不想活了!”
方才王二那些话,是故意说给这个伪警察听的。现在,他一听那伪警察嘴里不干不净,火气更大了,忽地站起来,拍着胸膛说:“老子就是活腻了!小子你有种吗?有种你就开抢打死老子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向窗口冲去。高玉林一把拽住王二,劝他说:“老乡!你跟个站岗的汉奸说这些有什么用呀?这叫着对狗弹琴!”
王二又蹲下来,那个站岗的伪警察也翻着白眼过去了。这时,有一个人凑过来劝王二说:“老王,先留着这股虎劲,好出去挣饭吃吧!”
“留它有什么用?”王二起疑道。
“留着它,等见了敌人的头子再用呀!”那人笑眯眯地说道。
王二懊悔地说:“我要早知道拚也是半斤,不拚也是五俩,看起来,不如在大广场里跟小鬼子拚了,那才过瘾和痛快!”
高玉林不解地问:“二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二用失望的语气说:“现在再想跟他拚,也见不着那个狗养的了!”
“怎么见不着!”高玉林又问。
“还能见着?”王二气呼呼地说。
“是呀!”高玉林来了兴趣。
“怎么能见着?”王二反问道。
“一定能能见到就是了!”高玉林笑容可掬地说道。
人们正说到这里,那个值岗的伪警察又溜达过来了。他听见屋里有人叽叽咕咕地说话,又凑到窗前来,瞪着牛蛋眼朝里嚷道:“小瘪三,你们别穷叽咕!等会一过堂,就不想穷讲了!”
伪警察说罢,又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