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后端坐着,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不知柳太后念得又是什么经文,是为了殷颐吗?
“来了啊!”柳太后眼皮抬都没抬,仿佛只需听得穆烟的脚步声便能分辨出是她而不是别人一般。
“是。”穆烟乖顺地双膝跪下,伏地给柳太后深深叩了个头,“太后娘娘万安。”
穆烟跪了许久,却不见太后让她起身,太后的脾气愈来愈古怪,穆烟琢磨不透,或许她从来就不曾看穿过太后的心思。
“哀家知道你会来。”太后捻动佛珠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眼睛半眯着,声音冷冽似乎带着满满的怒意。
“是。”穆烟依旧跪着,但却不卑不亢道:“臣妾也知道太后娘娘在等臣妾来。”
“哼。”太后闷哼一声,手中的念珠狠狠砸在穆烟的肩头,念珠崩开散落一地,穆烟动也不动,任凭太后发泄着她心中的怒火。
即便她不知道这莫名的怒火从何而来。
“你太叫哀家失望了!”
“是,是臣妾没用,惹太后娘娘生气了!”穆烟顺着太后的话头,她竭力装得乖顺,只想摸清太后真正的底细。
一旁的墨煜实在无法让自己继续沉默下去,“太后娘娘何不听听苏美人的解释呢?”
“你闭嘴!”柳太后丝毫不给墨煜半点儿情面,突然撑开双眼,怒瞪着穆烟,“你可知你错失的是什么样的机会?”
“臣妾知道。”穆烟仰起头直视着太后的双目,那久经岁月的双目中不是慈祥和蔼,而是阴谋与算计。
穆烟的后背隐隐有些发凉,身处胤宫数年,在柳太后身边数年,她竟从未察觉到这位太后娘娘的手段如此深沉可怕。
“哀家是一个将死之人了,没有多少时间与耐心,你既知道是良机,为何还要错失?”太后质问道。
“臣妾知道是良机,可臣妾也知道,若臣妾动手,非但不能一举成功,还会打草惊蛇。”穆烟答得简洁干练,“臣妾了解他,甚至可说是比太后娘娘还要了解他。”
“了解……”柳太后冷笑出声,“你说你了解他?”
“是!”穆烟笃定地应道。
太后从她的风榻上起身,弯腰双手扶起还跪在地上的穆烟,按着她的肩膀,仔细看着她这张妖艳的脸,突兀地,一个耳光落在穆烟脸颊,留下深刻而又鲜红的五指掌印,穆烟和墨煜甚至没有注意太后是什么时候出的手。
墨煜上前扶住穆烟,穆烟虽没有痛觉,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