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看向道路远方,别说人了,鸟都没一只,不禁疑惑:“公子,你在开玩笑么?”
贝瀛板正了面孔看他,“你觉得像么?”
“像什么?”
“废话。开玩笑啊?”
暮沉忍笑:“像,像极了……开玩笑的。”
贝瀛推了他肩膀一下,笑道:“还是那副死德行,本公子越正经,你越觉得本公子不正经。”
暮沉笑了两声,不笑了,“……公子,你变了。”
“……哦。”
暮沉侧目身旁之人,心绪一漾,复杂万千。
从前的瀛公子,春风一度,笑眼生花,何时作过这般虚情假意的笑颜。
从前的瀛公子,举止殊绝温润如玉好少年,何曾如此抱头望天目光空洞遥远。
从前的瀛公子,纯净,良善,心思明朗,绝不会让人觉得形同陌路难以揣度。
暮沉承认,在斗篷掀掉的那一霎那,他确实被狠狠的惊到了:
眼前人,二月春风已过,是如深秋。
“公子,三个月了,你为何一直不肯认我?”
“听实话么?”
“嗯。”
“一个人习惯了,并不觉得身边多一个人有多好,也不觉得少一个人有多坏。”
“公子是怕连累我吧?”
“不是。”
“公子的确变了很多,但有一样没变,”暮沉指了指贝瀛长长的眼睫,道,“公子每次说谎之前,眼睫都会轻轻地抖一下,很微妙的一下,我看见了。”
“……哦。”
“公子难道不好奇,我是如何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吗?”
“暮沉,你晓得的,我对术法修行一事向来精通不多,……”
“与修行无关。公子,是因为木神。”
贝瀛微怔,双手慢慢地从脑后落下来,“你成为杀戮之仙,是因为木神?……不,不可能是她。”
“不不不,不是公子想的那样。其实具体的我也不甚明了,只记得三千年前雪墟蒙难,我重伤昏迷之际,是木神收留了我,但后来我慢慢才知道,木神之所以收留我,是因为她想从我身上……寻到公子的线索。”
“我?”
“嗯。公子,木神她一直很惦念你,她甚至为了替雪墟平冤,与先木神争执数十年,且与先帝的关系也……十分恶劣。知情人都晓得,先帝当年怒启诅咒塔镇压雪墟案一事,明则震慑百家仙族,实则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