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他用扇子使劲拍了下脑袋,“这丫头和华越邈合伙欺负我的事我怎么给忘了?啧啧,多好的一次宰人机会,我竟然给错过了!天枢你说,下次我见到繁树再提这事她还能不能……天枢?……天枢!”
千里瞬移,木繁树来到了儀乐的寢室。
一室狼藉和酒气,有些反常。
儀乐正搂抱个小酒坛子,跪坐在地,趴在靠窗的软榻边昏昏欲睡。木繁树走过去,弯下腰,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道:“醒醒了,醒醒。”
儀乐迷迷糊糊地把眼睛分开一条缝隙,忽然“啊”的一声低叫,骨碌碌,坛子脱手落地,滚了两滚,洒出几滴酒水,“……繁树啊。”
木繁树把手递给她,“起来。地上凉。”
儀乐使劲闭上眼睛,睁开,仍旧头痛欲裂,于是扶头道:“不行。腿软,站不起来。我……”后颈和膝窝忽然一暖,身子腾空而起,儀乐吓了一跳,定魂一看,却是木繁树把自己抄了起来。
她道,“我抱你。”
儀乐的眼睛忽然有些泛酸,“……不要指望我感激你。”
“你也是。浊水的事办得如何了?”木繁树竟然连个情绪转折都没有,直接步入正题。
儀乐握拳频频捶头,“依你的嘱咐,暗助卷珠洲平息内乱之后,去找人界历练回归的司命,以功绩说服,替浊水安排一个深山老林居庙苦修的命格,十五岁偶遇高人,十七岁得道飞天。大抵如此了。”
木繁树将儀乐放在床上,替她盖好锦被,然后转身为她倒水喝,道:“那你现在想想,她在人界几岁了?嗯?”
儀乐依然捶着头,道:“头痛,想不起来,好像是……呃,呃……”
睡着了。
唔,这才是儀乐醉酒的正确状态。
木繁树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手中儀乐未来得及喝的水,走出寝室。
寝室外,是儀乐的近婢莞音忐忑不安地走来走去,见木繁树从房里出来,她神色一喜,忙走上前见礼道:“木神大人,女君她怎么样了?”
木繁树:“已经睡下了。宽心吧。”
莞音轻轻舒了口气,笑道:“还是大人有办法,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便让女君的心神安定了下来。婢子佩服。”
儀乐为司乐时,莞音是儀乐的贴身掌乐,身居上位,风光无限,而今儀乐被罢官免职,身居偏僻陋室,莞音依然不离不弃,执意降低品阶留在儀乐身边,二人的感情不可谓不深。
木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