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样说起来,闹分家的王氏,还真够仁义的了。要是当初把这些事儿说出来,刘氏甭说在她跟前作威作福了,怕是早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偏生,那媳妇性子那般软和,那么大的委屈,竟能生生忍了下去。
林老汉也知道这是家丑,可他也想的清楚,自家已经是一摊子烂泥了,不怕再烂点。可二房那边的日子才刚刚起来,他总不能老让人一提起二房来,就先说寡.妇分家不够孝顺的事儿。
恰好借着今儿的事儿,把二房一家子摘出去。
不得不说,经了这几日,林老汉越发觉得自个亏了老.二家太多。
在一阵鸡飞狗跳中,一路跑着来救命的赤脚大夫也到了。他瞧着炕上的章氏脸上虽然全是巴掌印,可却并不苍白难看,心里也就略微放松了一些。
待到一番望闻问切后,他才捋了捋八字胡,说道:“这是有喜了,只是月份还浅,动了胎气才会见红。往后可得好好养着,别再乱动,更别在打打闹闹了。一会儿我开点安胎药,你们去抓一下,回来熬着给她喝两三日就行。”
“我平日里就在十里八乡看诊,你们要找我倒是不好找。这么着,为着你家大人孩子的身子想,我过些日子再来瞧瞧。”
几人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大夫,章氏才慢悠悠的行了,她一瞧见林大冲,就先哭了起来,骂道:“你个负心的,是要看着我的孩子被打死啊。”
她这么一哭,边上的林有才哭的就更厉害了。最后娘俩干脆抱着头,一块哭嚎起来。那凄惨的样子,可是让林大冲心里难受的很。
就连里正媳妇几人都看不过去了,“哎,你说大过年的,弄得是什么事儿啊。林家媳妇,你也别哭了,要不行也分家得了。省的一大家子搅在一块,吵吵闹闹的过不下去......”
她说着,又看着林老汉劝道:“林叔,甭管怎的,婶子也跟你过了大半辈子了,这会儿你要休了她,那不是要她的命么?况且老大媳妇眼下也得要婆婆照顾着,不然她个怀双身子又动了胎气的人,咋熬这个年啊?”
“你跟大冲都是大老爷们,难道还能比刘婶子伺候弟妹伺候的到实?”
本来还愤怒的林大冲,看着哭哭啼啼的章氏,再瞅瞅她裤子上的血迹还有趴她怀里嚎啕大哭的小儿子,也有些心疼起来。到底是十几年的夫妻,哪能说绝情就绝情啊。
他叹了口气,上前把人抱起来,安慰道:“你说都这么些年了,你心里那点子事儿怎么就过不去了呢?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