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人血长成人形,急速的成长使寿命急剧缩减,纵使沽月汐救了她,也只是延缓了时日。她终究要死,终究会死……
槐芗安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谁能知道她有多么害怕……她多么害怕死去,便再也见不着他了……
林逸之……林逸之……她是不是也有着和我一样的害怕呢?……她一定是比我更害怕吧……
因为她站在你面前,你却认不出她……
她一定很害怕……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槐芗站起身,心思忧虑。这些天林逸之几乎没有休息,现在好不容易睡下,又有什么紧急军情?
脚步声果然在门前停下来,槐芗惟恐那人叩门会惊醒林逸之,便急忙走过去,将门半开。
门外人是赵旬。
“啊……属下见过莲妃娘娘,娘娘万福……陛下是否已经睡下了?”
槐芗看了他一会,将门又打开一些,使赵旬能看到屋内的林逸之。赵旬稍稍侧头顾盼,看见床上休息的林逸之,不禁皱起眉头,似乎颇为伤神。他转头又对槐芗说道:“属下斗胆,……恳请娘娘为属下通传……属下有军情相告。”
槐芗搭扶在门上的手紧了紧,她咬着唇神色哀伤。她自是明白,这一仗对林逸之意味着什么。
落寞的松了手,转了身,槐芗慢慢步到床塌前,轻轻推了推林逸之。
林逸之醒过来,头痛欲裂。他一手扶着头坐起,双眉紧锁。
赵旬走进来,低身道:“陛下,……东诸军的动向有问题。”
林逸之猛地警觉的看向赵旬。也忘记了头痛。
“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清晨。”赵旬答道。
林逸之披衣下床,“他们往哪个城去了?”
“陛下……我们拿下的城池都固如金汤,前方探子传报,伊南莎发派一小队士兵去了海岸,清晨回城,惟恐他们又设圈套,所以特来通传。”
“海岸?……”林逸之拧眉深思,“是不是去接应他的海船大军?”
“东诸的海船一艘未归,……属下想这其中是否有些蹊跷……”
林逸之想了想,道:“你下去召集各队军将,详议此事。我马上就到。”
“属下遵命。”赵旬退下。
槐芗看着林逸之披上外衣,穿上深靴,微理发辫后,于案头取下自己的剑,便径直出了门去。
仿佛这屋里本没有人,本没有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