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
难道是幻觉?
我有些后知后觉地反手抓住胳膊上的手掌,感觉到从对方掌心处传来一丝温热,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总算是稍稍落了下来。
金一条痛苦的惨叫,童晓萌激烈的惊呼,还有陈涛难以抑制的呐喊,此时此刻,周身宛如置身于修罗地狱之中,尽管勉强忍住不睁眼去看,可精神上的煎熬,也同样是无法言喻的。
这一秒,仿佛有一天的时间那么长,紧紧地扣住掌心处的手掌,我咬着牙,硬生生熬过了这一段难捱的时光,等到身上的阴炁感开始慢慢消退,就听见陈涛长舒了一口气说:“好了,可以过河了。”
我也跟着吐了一口大气,缓缓睁开眼睛,进入视线的,是一张惨白的女人脸!
咯!
一口气瞬间堵在了嗓子眼,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浑身上下的血都凉了,并且在眼角的余光里,我发现自己一直死死攥着的那只手掌,居然是面前女人的手!
女人的上半身浮出水面,身上挂着大红的嫁衣,头带金色的凤冠霞帔,一张脸白的跟雪一样,漆黑的眼珠不带丝毫色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让我瞬间想起了一个名字:黄河娘娘!
她的手,太冷了。
被握在掌心里,就跟寒冬腊月抓了块冰一样,想挪却挪不开,只能任由她抓在手心,缓缓回过头,拉着我朝前方的迷雾走了过去。
这时我才注意到,面前不到十米的河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支披红挂彩的小船,船头站着两位提着红色灯笼的侍女,俯身弯腰,撩开了船篷外面的青纱。
但是远远的,我又看见在小船背后的白雾里,有一艘巨大的船影停在里面,其体型巨大足有小船数十倍之巨,凝神之际,就听见又一声沉闷的钟声,幽幽地从雾中飘散了出来。
眼前这一幕已经让我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木呆呆地被女人拉着停留在船边,然后女人缓缓转过头,漆黑的眼眸盯着我,四目相对,她缓缓开口说:“七天后,河子口,奉天命完婚。”
说完之后,她突然松开了我的手,而在此时,耳听的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叫声,眼皮子却越来越沉,直到眼前漆黑一片,就完全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