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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方有一方的风俗,非洲食人族结婚还易子而食呢,我一个替人跑腿送货的,用不着去操专家教授的心。
“那在天黑之前,我是不是也不能出去了?”我问道。
汉子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瞧那样子好像我现在出去,他第一个给我捆起来似的。
“那到底有没有姓季的?”
“有。”汉子说道:“你说从天津来的我就想起来了,他不是我们河子村的人,就没有在村子里住,平常也很少接触,一时间就没有想起来。”
“那住哪?”
“后山坳子里面。”
我哦了一声,心说难办了,三爷和那个女人特地嘱咐我让我天黑之前务必离开这里,可我现在又出不去,倒不是怕河神给我拽河里,只是过了五点河上摆渡的船夫就收摊回家睡觉了,我得考虑怎么回去。
我看了眼时间,现在虽然还在中午,但瞧着外面的山,我自然晓得望山跑死马的道理,这距离跑个来回怎么着也得一个小时,夏天天黑的晚,村子里又没有车,想在预期时间里完成任务怕是希望不大。
可也不能就这么在这鬼地方干耗着,于是问道:“真有河神?”
汉子人坐在我边上,压低了声音说:“我也是听老人说的,只是听说啊,每年冬天海河枯水的时候,晚上村子里很多人都能听见一种铁链条的声音,从二道口那一段河床传过来,有铁链条的声音,还有女人唱戏的声音,跟唱堂会似的,第二天天亮大家过去看的时候,就发现河床的淤泥里,全都是脚印,大的小的都有,老人说这是水鬼的脚印,河水干了,河神开堂会,放水鬼上来透气。”
“那脚印,你亲眼见过?”我奇道。
汉子点点头:“我不光见过,还下河摸过哩。”
我给汉子递了根烟,然后点上火,轻声问道:“晚上就没去看看?”
汉子抽了口气,在烟雾缭绕中眯着眼睛说道:“我没敢去看,不过有胆大的去过,说是晚上一到天黑,二道口那边就全都是飘来飘去的绿光,人一靠近里面的声音就消失了,当时一共去了三个人,就回来两个,有一个是天黑以后下了河之后就失踪了,老族长不让我们去找,怕惊动了河神,就没人再敢夜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