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是很高,听得出来就在门口一两步远。
“把脑袋还给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翻身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顺着脊梁沟这股子冷风噌噌地往头顶上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门,可就不敢动了。
“谁!”
久听门外没有动静,我提着口气又喊了一嗓子。
这个时候,外面好像起了风,尤其在海河岸边上,风声听起来就那么凄厉,呜呜呜的吹着,晃动着大门咯吱咯吱响,就跟有人在外面拼命砸门似的,一下下的砸门声全响在心口上了,半天的功夫,我站在柜台后面,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牛二炮找来了?
可脑袋我早就交给警察局了啊,要找也该去警察局,来我这干什么。
河风吹了很长时间,有渐渐平息的趋势,我踮着脚尖悄悄地朝着往前走,耳朵贴在门上,听见外头没有脚步声音,稍稍松了口气。
“我脑袋呢?”
声音从门缝里飘进来时,头皮当时就炸了,腿肚子抖了几下,硬是支撑不住,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盯着大门缝,直接破口大骂。
“去你妈的,你人头在警察那,有本事你去警察局要去,你要是不滚,老子直接请佛爷盖你脸上,盖你九重云霄天雷打,追你十八层地狱油锅炸,反正今天晚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人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
坐在地上冲着外面那玩意儿骂了半天,喊到嗓子都哑了,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僵持了约莫得有半个小时,感觉到门外不管是人是鬼都好像已经走了的时候,我深吸了几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地把门开条缝,一股冷风吹进铺子,大街上空空荡荡,此时已是万籁俱寂,只有孤立在门前的一盏路灯,昏黄的光亮,照射在冷凄凄的海河岸边上。
活活吓死!
我长吐了口气,用手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忍不住探出头往两边看了一眼,才关上大门,转身走回柜台,急忙给金一条打了个电话。
虽然干这一行免不了要敬鬼神,但这不代表着我就要接受刚才在门外敲门的家伙,就是早上被砍掉脑袋的牛二炮的可能。
什么是鬼,菩萨是木头雕的,鬼是人想的,常言道没有神的地方就没有鬼,我这铺子里供奉什么佛爷神兽天尊这么多年,到现在超过50面额的人民币都没有捡过,怎么鬼这玩意儿就这么灵验呢。
我坐在椅子上哆嗦地点了根烟,等金一条赶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