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缁目光微变,眼中似有笑意:“你不过一稚子,有何才能,竟敢说能助我蜀民脱羌入夏?”
姬考没有回道,而是先问冉缁:“蜀使可知,何为羌,何为夏,羌夏何以分?”
冉缁道:“羌居西陲,夏居中原,祖宗不同,各有居处罢了。”
姬考摇头:“不然,羌人夏民,皆是上古先民之后,羌人虽未必是炎黄血裔,然也是先贤所出,其所分别,不在祖宗居处,而在制度。羌有羌制,夏有夏制,此皆后来而成。”
“羌人从羊而来,乃是游牧之民,然而诸夏之民,在炎黄之时,亦多以游牧为生,制度之别,始源于唐尧虞夏之世。”
“彼时夏民改游牧之制,择地而居,以耕种为生,摆脱衣食困恼,征服饥寒之忧,才有精力整理各种礼仪制度,羌夏便在此时而分别。”
冉缁听了之后,倒是若有所思,又道:“即便你说得对,这又如何呢?你一幼儿,难不成还能助我蜀民,摆脱饥寒困恼?”
姬考点头一笑:“不错,姬考先祖,乃是尧帝之兄,舜帝时的司农,禹王之时的后稷,乃是神农以后,最善耕种之人。若使考入蜀地,必承先祖之志,助蜀民耕种作物,摆脱食不果腹之扰。”
冉缁听了,顿时沉默了,她淡淡说道:“你先等等,我去问问青衣神。”
“不必问我了,就让此子同去蜀地,看他如何帮助我蜀民行耕种之事。”
还没过去问,青衣神的声音便悠悠传了过来。
冉缁闻言,朝着西边拱手行礼:“遵青衣神之命。”
姬考听了这话以后,心中顿时一松,总算是暂时保住了一条性命。
他孤身在沬邑之中,之前有商帝护持,安心修行,还能入万方台观看典籍,向众真人讨教。
现在商帝忽然崩殂,各方真人都赶赴四方,他能想到的活命之途,就是依靠这位还在沬邑的青衣神了。
他不知道这位青衣神对洛神的观感如何,同时也不想欠洛神的人情,于是便自己拜访蜀使,希望能够依靠唇舌,依靠祖辈的名声,让对方答应将自己带上。
至于帮助蜀民耕种,等到他到了蜀地之后,再慢慢实验便是了。
一路西去之时,可顺路取些谷物之种,自己过去之后,多花点时间,总会研究出蜀地的耕种之法。
在蜀使所居馆阁之中,姬考遇到了另外三位被蜀使选中,带往蜀地之人。
其中一人,竟然是殷商太祝的弟子,曾经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