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见识的人大喊。
其余军兵心惊胆战之下。只敢远远鼓噪,不敢逼近。
马悍箭在弦上,却引而不发。亢声高呼:“尊客不敢上船么?”
听闻此言,李氏族人中一个半身染血,被左右扶持的中年人猛然抬头,目光似有火花一闪,声音虚弱却不容置疑:“登船!”
左右不敢有违,立即扶着中年人向河滩拼命跑去。
马悍没多加理会那中年人,目光紧盯那位典公子。
这时追兵已从最初惊慌状态中反应过来,开始发挥人多优势,将典公子一行半包围。如果一个个上,他们十个人都打不赢一个李氏门客,但战场不是擂台,没人会跟你单挑——或者说,单挑可以,我们一群单挑你一个。
纵使这些李氏门客都是本郡有名的游侠剑客,也架不住上百个有组织的普通士兵围杀,眨眼之间,近半门客倒在血泊之中。
白衣青年骑马,机动灵活,又是远射,又有门客拚死相护,这才能在杀敌之余,未受伤害。但很明显,再坚持下去,同样岌岌可危。白衣青年抽空回首,但见仲父与兄长俱登上一小舟,正满面焦急向自己招手呼喊。
白衣青年扭头对尚在浴血奋战的门客大喊:“快走……”声音嘎然而断,一杆长矛挟凌厉的劲风,在双瞳中越来越大……
咻——斜刺里一箭飞来,正中矛杆。啪!一支轻巧的箭矢,竟将沉重的矛杆折为两断。
白衣青年抹去额头冷汗,向小舟方向投去感激一瞥,拍马而走。幸存的门客也且战且走,最终登船幸免者,只余三人。
钜野军兵追来,向小舟不断放箭,但箭矢射在大橹与重铠上,毫无作用。此时已有部分李氏船只摆脱困境,围拢上来,横在小舟外围,以船承箭。
最终,在钜野军兵的怒骂跳脚声中,河上舟船越划越远。
……
马悍的船小,载不了太多人,李氏船只靠近后,很快将李氏家主及族人接走。马悍的三条小舟,则在李氏船只半是环护、半是监视之下,慢悠悠跟随在后。
李氏二十余条船只一口气向南驶出五十里,直到脱离钜野范围,才停靠在济水西岸。
马悍与手下正准备弄晚饭,李氏来人求见,说是家主有请。
白狼悍骑战士一齐望向城守,说心里话,他们对这李氏很不爽。出手助之也就罢了,凭什么要我们走回头路?本是北上,却被弄成南下。若不是出了这一档子事,他们早就在大野泽西岸停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