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地输了银子的,只除了极个别的下注的人。
穆呈便是这般迷迷瞪瞪的拿着这笔数目不菲的“意外之财”,如同踩在云雾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里走去。
他家住在一处脏乱差的大杂院里,其中的两间房子,就是他家的。
这两间房子一间是他跟他媳妇的卧房,另一间则是他们家的堂屋,堂屋里四面漏风,仅有一张破木桌,两张断了腿摇摇晃晃的长凳,并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这堂屋也是他儿子穆翌睡觉的地方,算是一室两用。
到了家,他便哗啦一下,将那几百两银子往那张破旧的沾满了灰尘的木桌上,随意的一丢。
“爹!爹!发生了啥事!我咋听到好多银子响的声音!我是不是在做梦?”此时,他儿子穆翌正躺在外头那张木板床上呼呼睡着大觉,却猛地被惊醒,抹了一把从嘴角流出来的哈喇子,胡乱嚷嚷道。
“你小子,耳朵倒是机灵。”穆呈坐在那里,看着儿子这副憨样,不由笑了一下。
穆翌听到老爹的声音,这才是揉了揉眼睛,看向坐在窗边的自家老爹。
可他这一看吧,就傻眼了。
跟着,就又连连揉眼睛,可是没看错啊。
“爹,我是不是还没睡醒?不然我为啥会看到咱家的桌子上,会有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爹,你来拧我一下,快把我拧醒!”穆翌傻乎乎的对自家老爹说道。
“行!”穆呈被儿子这副傻样给逗乐了,当即站起来,走到那木板床边上,抬手揪住儿子的一只耳朵,使力一旋!
“哎唷哎唷!疼疼疼!爹!快松手!”穆翌一张脸扭曲着,连声怪叫着讨饶。
“行,现在呢?醒了没?”穆呈于是松开了手,却又是指着那桌子上的银子,瞅着儿子问道。
谁知道,穆翌又忘了桌上的银子两眼,却是接着哭了:“爹,我是不是病了?要不为啥我一直看着咱们家桌子上会有那么多银子呢?爹,你手里还有钱吗?要不再去偷点,给你儿子看个大夫?要是你儿子也傻了,以后谁给你养老呢?”
他这说着,竟是一下想到自己真的变傻了,变得像他娘那般傻乎乎的,他爹日渐老去,还得照顾他们母子两个,等到自己老的动不了了,就没人管他了……
就这么越想,越是痛心的抱头哭了起来。
穆呈本来是跟儿子开个玩笑,没想到会把儿子给弄哭,又一听他说的这番话,自己也禁不住眼里带上了几滴泪花。
不过接着,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