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锋平素见人便带几分笑,给人一种慈眉善目脾气很好的错觉,但若与他深交几分,就会了解到,他是一个彻头彻底的笑面虎。
此时他动起怒来,更如一头猛虎发飙,怒眉高扬双目圆瞪的样子,自然是很有一些吓人的。
徐氏光是听着他的声音,就吓的不行。
然而,顾宝瑛却不是吓大的。
他若不发怒,那还说明这不是他的痛处呢。
是以,此时,顾宝瑛反而是冲着他微微一笑,瓷白的小脸上,一双眉眼弯弯,道:“什么是责任?什么又叫逃兵?莫非就是江家这所谓的责任,害死了我江镇叔的那位公主未婚妻吗?若是如此的话,那你们江家这责任,只是一种毫无意义的可笑存在!那这逃兵,又有何当不得的!”
她这一番话,语调是那般软糯糯的江南口音,听起来简直好声好气的不得了。
可江锋却是听得眼瞳一缩:“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江家所谓的责任,只是一种毫无意义的可笑存在!我江镇叔便是当了这逃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能说明,此乃明智之举,他只是不想再跟你们同流合污,继续走这种错误的人生了!”像是怕是他听不清楚,顾宝瑛放满了语速,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好叫他听个清楚明白!
江锋顿时有几分细微的晃了晃身形。
这样的论调,说他江家错了的论调,这么些年来,也只有两人。
一个是江镇,另外一个,就是眼前这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丫头。
“黄口小儿,你知道什么?是江镇告诉你公主的事?”他面色当即微微惨白,有几分受到打击的凝重,却很快便又镇定自若,先就是问道。
“不,江镇叔几乎不会提起过去的事情,公主的事,只是我从你冠冕堂皇的言辞当中,猜测到的。”顾宝瑛淡淡的的道。
“可笑!你不过一个黄毛丫头!能懂什么!”江锋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想必当初那位公主,是为了成全你们江家所谓的大义而牺牲了吧?你说你是江镇叔的亲哥哥,可你却一点都不了解他,他想要守护的,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从来不是你们江家的责任、大义,而是所爱的家人,我想当时公主死了,并且是被你们江家害死,他一定一颗心都跟着死了,心死了,便如死人一般,如一个游魂一般……”
“好不容易来到这片宁静的村子,得到老里正的看重和信任,给了他家人,可是你和江舟,却又一次生生将他的家人,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