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果然和顾知欢他们三人一起吃了饭。
他话不多,但终归是沧溟派的主心骨,看他出现在身边,顾知欢他们三个人心里其实都安稳不少。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朝露又一直没有踪影。
说实话,顾知欢一直心里没底。
万一真发生点什么事,她这点修为,恐怕没有办法保全自己以及别人。
无声地叹了口气,顾知欢有些头疼。
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修炼出一身可怕的实力,可天生灵根残缺,也没有奇遇的情况下,顾知欢只能把沧溟派的合纵剑法翻来覆去地练。
只不过到现在顾知欢都没有发现合纵剑法有什么令人惊叹的地方。
吃过饭四人分别回房休息。
顾知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她没有关窗,正好能够看见外面的天色。
黑云已经压得很低了。
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见云后的场景。
似乎和平日暴雨来袭前的画面有些不一样。
可顾知欢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只是本能地感觉到,云层里面藏了什么东西,让人不舒服极了。
她甚至有种冲上去把云捅得天翻地覆的想法。
顾知欢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她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大部分时候,顾知欢都显得冷静而自持。
可今天不知为何,心里一些奇怪的想法总是被无端地勾了出来。
夜里的风冷得可怕。
拍在脸上的时候,跟冰渣子一样。
顾知欢翻了大半夜,总算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安稳。
一会儿梦见有过一面之缘的灵运。
他的脸色白得看不见任何血色。
伸向自己的手惨白而修长,可眼神仔细看去,却是近乎温柔的。
一会儿又梦见生死殿上的巫毒。
浑身的血肉被魔气侵蚀,只剩白森森的骨骼。
终年藏身地牢,生不如死。
睡到一半,顾知欢心头一跳,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她猛地坐了起来。
窗外夜色过半。
风吹树摇,斑驳的树影铺洒在床边。
顾知欢再也睡不着了,她翻身披了一件黑色的外套,裹了裹,推开门,拎了坛酒,就去了院里。
云层压得太厚,看不见丝毫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