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如血泊,蒸腾的雾气在湖面上缭绕着,挥散不去。
“刹魔!”
长痛当哭,即便沉璧咬着手臂极力在克制,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如洪水决堤般倾泻而下。
漫天的红雨滴落在湖面上,溅起的水珠沾湿了她的眉,她感觉好冷,也感觉好痛。
那种灵魂被掏空的痛。
“从此死生不复相见了吗?”
她倒吸一口凉气,眼泪冰凉地淌下,明明刚刚还在怀中,明明刚刚还有温热,明明他口中还说了“花穗钗”三个字。
她手举在半空,不可抓握,不可触摸,不复可见。
他是她活着的唯一动力,也是她赖以存活的一切希望。即便他是三月檐上雨,是六月过堂风,是九月的霜染叶,即便他可遇而不可及,可他仍是她生命中的不可或缺,是她的一切。
可是,他毁灭了。
她抽泣着,任由红雨散漫,沾湿她的脸,泼湿她的发。她来来回回地在水中行走着,那被破开的水四溅,她环顾四周,来来回回地找寻,可是并没有生命的奇迹。
“即便是要走,即便注定魂飞魄灭,你也该带上我的。”
可是没有人能回应她。她缓缓地在水中走着,步步艰难。
她心里现在只剩下一桩心事未了,那便是为刹魔报仇。
她绝不允许杀害他的凶手活着,这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虞渊红雨瓢泼,泛起的落花层层叠叠地向西流去,失血过多的司烨勉强支起身来。
“烨儿,你可怜可怜母神,不要做傻事好不好?母神就剩下你了,你要救她,不如拿我的命去换她。”
司烨没有说话,也丝毫没有理会理会匍匐于地得羲和,直接飞离了虞渊。
当她从虞渊路过东海,看到中原腹地百姓流离失所,摧枯拉朽的森林和尽数开裂的黄色大地,他的心情愈加凝重。
接连腹地的西海,冰云凝冻,海水结冰,兵船林立,一片雪色。而接连西海的另一片腹地,一团黑色状的云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再细看,那乌云里是密密麻麻的骷髅头。再认真看,一波又一波的笛音往外扩,震的骷髅头如粉末碎。
他迅速飞到黑云下方,这才发现,北泽一手抱着雪沁,一手操持着裂云笛来回厮杀。因力量单薄,寡不敌众。
他手腕用力旋转,玉骨扇“咻咻咻”往外飞去,所到之处,粉尘簌簌而下。
他接过北泽抛过来的雪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