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度辰二字,司烨这才睁开了眼,但很快又化作一道光消失了。
云扶早已习惯了他的来无影无无踪,便怔怔地踱着步绕过绿廊去寻雪沁去了。
夜晚,萤星点点,虫鸣的声音时断时续,像是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度辰立于空庭之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格外的长。
“不知度辰殿下来访,有失远迎。”
司烨还是那个司烨,永远地一本正经,度辰早已习惯了他的套数,亦是拱手作揖:
“小神今日来,乃是有事相求,还望日神成全一二。”
“哦?”
司烨不知道度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手中玉骨扇时开时合,看起来倒像是在把玩扇子,他悠悠地说道:
“帮忙是可以帮的,但是得有人陪我喝酒。”
度辰会心一笑,继而言道: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要请你帮什么忙?”
“你既然来找我,那自然是我能帮的,既然是我能帮的,又何必多此一问呢?快进来吧,先陪我喝一盅再说,已经好久没人陪我喝酒了。”
爽朗的笑声,穿过屏风,一条绿荫笼罩的板石小径,映着一片树影,歪歪斜斜地伸展开来。虽说是春季,但是西丘的天气自是与其它地区不同,故丛中多幽萤,萤虫被脚步声惊扰,飞散开来,宛如下坠的繁星,参差摇曳在空中。
两人躺在梨树上喝酒,相谈甚欢,酒逢知己千杯少,司烨今夜看起来尤显得开心,他的手指弹着酒瓶,仿佛酒瓶能弹奏出音乐来。
“你是说,你今日来,是找我讨要染料的?”
“正是。”
原来,织女自从嫁给河申候后,便只顾着和夫君过二人世界,消极怠工,有道是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这一年的光景里,空中片云难见,地下河流尽干,蝗虫肆虐,粮农颗粒无收,战争频仍,人民叫苦不堪。
天帝在未得道之时,曾是人间的帝王,爱民如子,织女的行径无疑触怒了天帝,但又因织女是天帝在人间时与凡人生的私生女,亦不好给外人插手,故这件差事自然而然地就交给度辰处理了。
度辰虽与织女不系同母所生,但妹妹毕竟是妹妹,便好心劝诫,织女却说要她织云也可以,但是天宫中的蓼蓝、茜草等染草皆悉数用光,而地上的染草经过这一年的炙烤也几乎灭绝,除非度辰能帮她讨要到染料,不然她也无法织染,自然也就造不出云来了,度辰左思右想,便想起了西丘来,西丘向来花草繁盛,就连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