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二,曲英生产,顺利诞下一个男婴。
洗三这日,陆嘉月和曲家的女眷们,并曲颐和曲颖都去了梁府道贺。
男婴长得白白胖胖,眉宇间颇似梁皓。
孟氏抱着男婴,感慨万千。
陆嘉月则陪在曲英身边,说些体己话儿。
曲英比怀孕时略丰腴了些,面色红润光洁,风采却更胜闺阁少女之时。
她拉了陆嘉月的手,笑道:“这个月又是你的生辰了,眼看就十六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该考虑了。”
陆嘉月不由想起丁璨,心中满是甜蜜温软的滋味,与曲英顽笑道:“我与薇妹妹是一样的,也想着能得个姐夫这样的男儿才好呢。”
曲英嗔了她一眼,笑道:“你姐夫只是为人憨厚正直罢了,你将来嫁的夫君,必是样样都比你姐夫出众的。”
孩子行过了洗三礼,众女眷又都轮番抱着,逗弄了一回,就有丫鬟来传话,说前头厅上酒席开了。
众女眷入席就坐,厅上人声鼎沸,热闹至极。
陆嘉月与曲老夫人曲颐坐在一处,同席还有别家的官眷。
陆嘉月并不认识。
但有那一个官眷,似乎与曲颐有些相熟,二人说笑了几句,就听那官眷又笑道:“你们府上就要办喜事了罢?”
曲颐笑道:“还没呢,和夏家的婚事定在下半年。”
年后丁锐已经和夏云惜定了亲。
那官眷不禁意外,“并不是说令公子的婚事呢---是国舅爷,不是说圣上已经赐婚了吗?”
曲颐怔住,“赐婚?”
那官眷这才明白,原来曲颐是真的不知道。
“我家老爷不是在礼部嘛,就是前十来天的事儿,圣上的口谕,将丹阳长公主赐婚与国舅爷呢,着礼部按一应章仪置办---不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礼部一直拖着,没有置办起来,难怪你们都还不晓得国舅爷自己也没说吗?”
话音未落,陆嘉月手中拈着的汤匙就掉在了碗里。
清脆的一声响。
难怪,难怪这十来日,丁璨都不曾再来陆宅。
她只以为他公事繁忙,无暇分身。
竟原来是要另娶旁人了。
圣谕已下,焉能更改?
自己竟还是重蹈了前世覆辙,又再看着信誓旦旦说要娶自己的人,另娶了旁人。
曲老夫人暗暗握住了陆嘉月的手。
陆嘉朋原本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