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驾着马车的大活人啊!
他这样当自己透明得不存在一般,似乎也太残忍了些...
可若是出言提醒,无异于扰了他的兴致,他会不会一刀将自己给劈了?
阿栗左右为难,苦苦思索之下,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城外人烟稀少,不如寻个有荫凉遮蔽的地方停住马车,自己远远走开,便可由得车里那位爷肆意纵情去。
千年的铁树开花,着实不易,还是成全了他罢。
阿栗驾着马车驶入了官道旁的一条野径。
野径深处,有浅溪潺潺,绿荫成林。
吁停了马车,阿栗一个翻身跳了下去。
正要往溪边去,丁璨挑起马车上的帘子,看着阿栗的背影。
“---为何停下?这是何处...”
阿栗嘿嘿一笑,“爷,我还是走远些...您随意,完事儿了我再过来。”
丁璨淡淡扫他一眼,一撩帘子,也跳下了车来。
“爷,您这是好事儿办完了?”阿栗不禁讶然,“也太快了些罢?”
丁璨脸上一红,随即沉下脸来,瞪了阿栗一眼,却没说什么,自往溪边走去。
溪水清澈见底,取出随身的绸帕,在溪水中沾湿了,拧至半干,一仰头,覆到了面上。
清凉的水汽,让他体内的欲望渐渐消退。
眼前只有朦胧的光。
可是那唇齿交缠时的清甜滋味,还停留在舌尖,犹令人心神激荡。
还有那一缕似有若无的幽香,仿佛从那小丫头的肌骨里渗透出来...他的吻密密地落在她的颈上,肩上,那幽香,也自口鼻里盈入他的心间。
“爷,您到底办成了好事没有?”阿栗颇不识趣地追问。
丁璨取下面上绸帕,向溪水中拣了一颗鹅卵石,扔向阿栗。
正砸在阿栗肩头。
“再多嘴,就直接扔你嘴里。”
阿栗立刻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
陆嘉月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睁开眼来,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银灰色的绡丝纱帐,紫檀雕花的架子床,身上盖的墨绿素缎衾被...桌椅陈设,处处陌生。
有两个丫鬟守在床边。
见她睁开眼睛向四周观瞧,就有个丫鬟笑道:“姑娘醒了,我去告诉二爷。”
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