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份上,或许可以为他保住几个家人。
佟白礼死了,终究还是死了。自己一番心血筹谋,难道就这般付诸东流?
那么户部尚书关铭呢?他可还活着?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疑问,让陆嘉月的心里重又燃起了些微的希望。
她不动声色地取过放在手边的针线和未绣完花样的锦帕,就着一旁几案上的两盏灯火,装模做样地做起绣工来。
今晚她在孟氏的身边待得太久,已经有些反常。可是她还想要从曲宏口中探听到关铭的消息,所以她必须要装出对于曲宏和孟氏二人所说之事漠不关心,茫然无知的模样,才不致引来曲宏和孟氏的疑心。
孟氏再开口,正好替陆嘉月说出了心中疑问。
“那关铭呢?莫不是也死了?”
曲宏道:“那却没有,今日清晨,已经由大理寺监牢提出,交与金羽卫收押了。”
孟氏却更为讶异:“为何关铭无事?”
曲宏又道:“幕后之人既要取佟白礼性命,又怎会让关铭独活?金羽卫的人在昨日狱卒送给关铭的饭食里发现了分量十足的毒药,经过验看,确定是一种名为见血封喉的剧毒。”
“阿弥陀佛!”孟氏吓得微微变了脸色,脱口便念了一声佛。
然而对于陆嘉月来说,这个消息无疑是一个意外惊喜。
佟白礼虽然死了,关铭却还活着,盐税案总算还留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证!
那么以此打压魏王,总还有几分胜算。
孟氏又默念了几声佛,不无感叹地道:“早些时候听闻梁绍宽弹劾了佟白礼和关铭,我就晓得这件事非同一般,如今这京都城的天,看来果真是要变一变颜色了。”
曲宏听了孟氏的感叹,却淡淡笑道:“这算得什么——今日消息传来,圣上龙颜震怒,已命金羽卫从速彻查暗杀之事,又命我协从三法司和金羽卫共同参与审理盐税案,可是...”说着,神色渐渐凝重,“你道我是为何晚归?却是魏王命人邀我私下见面。”
陆嘉月乍然听见“魏王”二字,心头一跳,手下一个没留神,指尖捏着的绣针便一下扎进了指肉里。
眨眼间便渗出颗豆大的血珠来,忙忍着痛拿锦帕擦去了。
心中不免又疑惑,魏王——他为何要见姨父?
孟氏闻言,脸色亦是愈发地难看:“魏王与你从无往来,这个时候见你做甚?他眼下可是自身难保!”
“那却不见得,盐税贪墨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