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爷子摇摇头,没有回答。
无论是不是因为他,他亏欠最多的孙儿厉言都需要经历一次次的伤痛。
只过了几分钟,厉言从电梯里小跑着找过来,他看见仍然在昏睡的管家,看到他被厚厚纱布遮住的眼睛,心里猛然刺痛。
“管家眼睛怎么了?”厉言本以为事情不大,管家只是伤到了眼皮,可是到医院之后才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只要看一眼管家身边的医疗器械,就知道他的状况很严重。
厉老爷子低垂着头,不敢看厉言,封管家感受到厉老爷子的心情,只能道:“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等他醒过来你问问他就知道了。”
管家躺在病床上,修剪的十分精致的头发发根露出微微的白色,十分刺眼。
厉言这才知道,他眼中的那个温和叔叔在他毫无知觉地时候悄悄老去了,管家没有漆黑如墨的头发,如今的黑发一直是染发剂的颜色。
他皮肤苍白,下眼睑有深深的皱纹,这张俊朗和煦的脸已经风华不再,步入了日渐枯萎的阶段。
厉言的眼睛里闪烁着旁人无法理解的情绪,似是伤心痛苦,似是自责羞愧,他抓着管家的手,声音压抑地对其他人道:“你们都先回去吧,我陪着他就好了。”
封管家看了眼厉老爷子,厉老爷子道:“好,我晚饭的时候再来看你。”
封管家很识趣地扶着厉老爷子离开,最重要的一位角色都走了,其他人也没有留下的必要,家庭医生也告辞道:“我还有些问题要跟老师讨教,您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家庭医生带着他的助手离开,宽敞明亮的病房里只剩下厉言和管家两个人,厉言带着浑身酒气,打开一瓶矿泉水,一口就喝掉大半瓶。
他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自己满是血丝的眼白,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到底在做些什么,他现在明明在发烧,是需要挂吊瓶退烧的时候,结果硬是要喝酒把自己灌醉。
管家劝他不让厉言喝酒,厉言还不答应,硬是违背他的意愿。
次次都是这样,厉言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自我了。
曾经一切都要和管家商量,问他,叔叔,我可以吃完饭再吃一个果冻吗?
叔叔,我想要买个滑板,我保证不会受伤的。
厉言,看着镜中比过去成熟了许多的面孔,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陌生。为了对付厉翔,为了自保,为了实现爷爷的愿望,他好像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