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日光,像是为这个城市镀上一层金辉,薄薄的金箔扑在房屋街角。
在他问过那番话后,她只是短暂地在巷尾停留,便不见了踪影,他手上还捏着那张用来掩饰身份的人皮-面具,他想要勾起她回忆似的,特意做出很多细节性的小动作,但又不希望她能够记起。
祈月行,或许也只是她报复的利用工具之一,思及此,他不由得又有些同情那个人。
他负手而立,放松下来后,反倒是不曾注意任何自己需要掩盖的行为细节。
白羽岚一回到白府后,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不大对,她坐下没多久,便又跑去了百花楼,芍药最近正愁白羽岚给她的银子都快要花光了,如今见到白羽岚前来,就像是见着了自己的摇钱树,连忙上前,道:“夫人,您今日的脸色不太好。”
这口气,这神色,显然就是不太好啊......这下她可得费些心思了,又是主人的心上人,这又是自己的大金主,怎么着看,那都是需要好生安慰着的啊。
“夫人,需要一杯酒么?”芍药记得,这半年多来,白羽岚只要一个不高兴了,就会来这里喝酒。
熟料,白羽岚这回竟然拒绝了她的提议。
她再重复问了声,这是她之前并不会做的,只是白羽岚今日里有些反常。
她那神情,就像是在说,你今日里怎么这么多话。
说罢,芍药这就抱着琴,去了靠着江边的地方,选了一首清越的调子,轻轻地弹奏起来。
芍药如此闭门不出,一般来说,这百花坊大多数人,都知道是白夫人来了。
楼下
却有人在点名道姓地叫芍药接客,鸨母也显得有几分为难,白夫人那可算是个大客户,怎么能因为这么个人,就直接叫人走呢?
随即做出最为理智的判断,道:“你这是什么人?我都说过已经芍药已经有人了,近几年除了她自己同意的,我都不会叫她接客。”
那鸨母心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还别说,连她年轻的时候,都看不上这男人,芍药现在还是当红头牌呢,能瞧得上他?这男人,满口粗俗,尽是无礼之言,动作粗鲁,又这般暴戾,试问有几个女子能够受得了?
这下子,越发让那个男人愤怒,他浑身都像是横肉似的,作势就要冲鸨母打过来。
当下立刻退了一步,随后将自己青楼应聘的保镖们,全部都叫了出来,一群黑衣人,一个比一个结实,那个大汉一瞧,便有几分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