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陈素芬也只是旁若无人一般继续:“后娘给那个贱人说了门亲事,就是林爱党,那个时候林家兄弟多,劳动力多,家里又有老人帮衬,最重要的是,林爱党那个时候已经入伍了……后娘没个好的,她只管她的亲女儿,想方设法找个好对象,我不恨她,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想把我嫁给一个鳏夫,就为了几个银元好给那个贱人添妆做脸!”
“这是嫁女儿吗?这是卖了我给那贱人捞好处!”陈素芬越说越激动,恍然瞥到江若男一脸淡定的神色,猛地顿住,“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都不同情我吗?我那个时候也才十六岁啊!”
“凭什么要为了那个贱人葬送我自己的人声?凭什么她可以嫁个前途无限的当兵的,我就要去跟个年纪一大把的老男人,就为了换那么几块银元给她做脸?凭什么?”
这人只怕真的是憋久了吧。
江若男叹口气:“没,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有经历,没有任何人能对别人的过往指手画脚,甚至同情也不过是一种多余的心情。感同身受,是这个世界上最最虚伪的一个词。她能给陈素芬的,也不过就是听她倾诉由她发泄而已。
只不过,陈素芬显然不这么想。
意想之中的同情附和以及对那对贱人母女的同仇敌忾都没有出现,这让她心里这几天压抑的崩溃更加忍不住了:“我知道,你也跟那些人一样对不对?你也觉得是我抢了继姐的男人,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
江若男:“……”
陈素芬痛苦的大喊大叫:“我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把那个贱人当姐姐,她也从来没把我当妹妹!都说她人美心善,林爱党跟她见过一面就同意了婚事,凭什么?不就是那张脸吗?”
“大家都面黄肌瘦,她为什么养得好?不就是靠着吸我的血养出来的吗?不然林爱党能看上她?”
“不过也是,长得好啊,贱人当然就看不上林爱党了,黑黢黢小鼻子小眼睛的……贱人就跟她娘一个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跟村里的小白脸好上了,哈哈哈哈,她以为她瞒得好?我早就知道了!”
似乎想到了非常解恨的事情,她脸上又哭又笑,露出短暂的快活和得意,看得江若男却是皮子都紧了。
说真的,要有多恨一个人,才能一直张口闭口就是“贱人”呢?似乎连叫名字都完全不屑一般。
不过,从陈素芬这些诉说里来看,应该不是作假,那么她这继母和继姐,大概就是那种表面小白花儿实则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