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启帝直接看向沈珺九,只觉得她和上一次在中秋宫宴见到时变化了许多。
上一次见时,沈珺九躲在燕无戈身后,显得唯唯诺诺毫无主张。
当时夜色朦胧,场面又有些乱,他只顾着如何能拿捏北王叫他不好受,甚至都没来得及仔细瞧清楚沈珺九的长相,只隐约记得一道影子。
这一次沈珺九却是神色端方气质雍容的坐在那里,那副容貌堪称倾城。
明启帝心中后悔更甚,对着她遥遥敬酒说道:
“之前沈小姐受伤在身,北王疼惜不肯让朕召见,朕一直没寻到机会谢谢沈小姐,如今好不容易能见得你入宫一趟,又当着这么多朝臣之面,朕得好好谢谢你和你大哥,以及天阈商行的大义。”
“若非你们揽下赈济之事,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接下来的事情还得你们多操心,若有什么用得上朝廷的,你尽管与朕说,朕定会吩咐下头的人与你们方便。”
沈珺九原本是不想搭理明启帝的,她隐约察觉到燕无戈和明启帝之间的关系有些剑拔弩张,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的明启帝远不像是上一世那般喜怒不形于色,反而如同炮仗一样,一点就炸。
她隐约猜到这事应该和燕无戈有关系,所以一直未曾开口,只保持着沉默坐在一旁看热闹。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明启帝居然能这么厚颜无耻。
沈珺九直接被明启帝的话给逗笑,嘴里溢出一声轻笑后,抬头看着明启帝:“陛下,您是在与我开玩笑吗?还是您误会了什么?”
“我的确让人在城外设了粥棚,可那仅仅是因为再过些时日便是我爹的冥寿,我想替我已经去世的爹娘积福而已,和心善不心善有什么关系。”
“这世上从来都是好人没好报的,我可不想当短命之人。”
“况且我与我家王爷定亲之后,便等于是北王府的人,我哥哥虽然替我准备了不少嫁妆,可那些嫁妆也只够我往后富足生活,能在北王府有些底气而已,陛下该不会是想着让我拿着我的嫁妆去替朝廷赈灾吧?”
沈珺九微歪着头,一副疑惑模样,等说完后才又说道:
“至于天阈商行,那是我父亲留给我大哥的,先不说行商之人从不做亏本买卖,堂堂大晋国让着个商行帮忙赈灾是否妥帖,就说我和我大哥吧。”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陛下难道没听说过这句话吗,我哥哥顶多念在兄妹之情的份上照顾我一些而已,可天阈商行的事儿又怎么可能我说了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