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都哀声不断,时有达官显贵,皇亲国戚,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官官相互,百姓有冤申不得。
许许多多的寻常百姓流落街头,无家可回。
想要将解决此事,必须要把那些不为实政的官员拔除干净,但这实非易事。
清幽抬手揉了揉额角,顺着前方小厮掌的灯,踏上花岗岩小路,经过海棠花园,听着潺潺流水声,抵达彩莲池。
他借着微弱的星月之光,模糊地看着他寝殿的轮廓,为他建造太子府的那个建造师,不仅仅是他的下属,也是他的友人。
那人本是健康无比,却在几年前的一场建造工事中丧生,犹记得在那人出事的前一晚,还在与他举觞畅饮。
他的母后也因承受不住他父皇的无情,以及逼迫,决然离去。
清幽颔首感叹,人的生命真是无比的脆弱,清漓一直身体都不好,即使她一直都在掩饰,但他作为陪她一直长大的哥哥怎会不清楚她的身体状况。
他只当全然不知道罢了,他多想她能一直做以前的那个开心的公主,没有那么多的忧愁,一切都有母后与他为她担着,可是逝者已矣,母后已回不来。
清漓也已回不去。她眉间的忧愁一直不散,他好怕他唯一的妹妹忧思入心,亦追随母后而去。
清幽伴着凄苦的月色,终于抵达了他的寝殿。
清幽命人打来一些热水,他脱去玄色外袍,将自己浸透在那热气腾腾的水中,来适放自己的压抑。
清幽近来一直都穿玄色衣衫,因为在他的心中,玄色可以吞噬一切,也可以包容一切,他想吞噬身边的黑暗,留住自己珍重的人。
清幽用丝织浴巾擦干自己的身子。套上一件袍子,向他的深红木制床榻走去。
床边的金色绸帘,似那水波一般波澜不断,来回荡漾,床前搁着一个红色细声绳,绳的一端系着一个金玲。
若是夜间,清幽想要吃些东西,或想起一些没有没有处理完的公务,亦或是睡不着想看些书时,只需要轻轻拉动这个细绳,那铜铃便会发出清脆响声,召来守夜的宫人。
清幽撩开床帏,躺上了那柔软的锦榻。
此刻,在夜晚活跃的淡淡流萤,似乎在嫌弃星辰的光芒太过暗淡,不能将被黑暗笼罩的世界照亮,它们气愤的跑出,用自己的身体散发光芒,一个个流萤飞舞在花团之上,为那本就红艳的花儿,添加了一种虚幻之感。
还有几只嫉妒心强的流萤,好似不喜那花儿的美艳,抛开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