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儿,来,陪义父畅饮几盅。”面具男子凌目微掀,转眸朝立在幔帐下的林寒睁招手,虽看不清他面具下是何颜色,但那半鬓角的白发昭显出他已是暮年之岁。
林寒睁瞳孔一敛,浅笑着便行了过去,屈膝坐在面具男子的下手,林寒睁拢手往案上的瑞兽盏中续上佳酿,随即拱手递上去,如玉的面上镀上一抹忧虑:“义父,那北皇宇文凌雍最是生性多疑,红绿两位姑娘身上的图腾真的能把这场祸事引到宇文明雍头上去?”
东阳王府卖了身契的死士和家奴是在身上纹上象征东阳王图纹的曜日不假,可送上门杀人还向旁人道出身份,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东阳王宇文明雍纵算派人去刺杀宇文景逸,合着也该派个识不出身份的人去,遣两名身上带图腾的女子,这有点圆不过去!
林寒睁在心中为此次的做局有些忧心。
毕竟那东阳王宇文明雍不傻,当今的北皇宇文凌雍又最是老谋深算,纵使所有行刺主谋的苗头都指向宇文明雍,那北皇宇文凌雍真的能被蒙蔽了过去吗?
实则林寒睁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宇文凌雍是何人!以他的心计和谋略,一般城府的人着实不是他的对手,据坊间暗传,先皇在世时,最先立的储君并非是时下的北皇宇文凌雍,而是文贤皇后所出的嫡皇子信阳王。
传闻信阳王温厚纯良,自四岁起就启蒙受教,师出翰林院大学士洪仙儒,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还不是最让人称道的,比起在琴棋书画方面的造诣,他对医术方面的学识更是高瞻,传闻懿德太后病重,便是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万念俱灰之下,先皇便吩咐内务府准备懿德太后的后事,可谁知,信阳王随手调配的一副药膳,生生把一脚踏进鬼门关的懿德太后给拉了回来,那时候的信阳王年仅十六,可少年有为的表率让懿德太后和先皇甚为赞许,先皇膝下六位皇子,除去三岁上早夭的仁穆太子,便属信阳王最得圣宠。
可后来不知怎的,一向深受皇恩的信阳王突然就开罪了先皇,那储君之位就自然而然的给丢了。
谁知到了最后,那高位竟被向来不得圣宠的宇文凌雍捡了去。
如此思来,那宇文凌雍的谋略和心机可见一斑。
“砰”的一声巨响。
八龙戏珠大案上的鎏金珐琅杯在青石地上滚了一圈儿,随即碎开了花。
侯在幔帐下的美婢忙弓腰伏地去捡。
守在四下的侍卫皆噤若寒蝉。
“哼!”袍袖骤扬,面具男子一拳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