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门敞开着,厅中镇着冰块,沁着冉冉白雾。
很是清凉。
厅中坐着的两人却面色幽暗。
东阳王敛眉晃着手中的兰釉青花瓷的茶盏,大拇指上的碧玺板指泛着幽幽的绿芒,平添一丝寒冽。
“圣上就是感念安南王当年的情谊,所以才把一介世子的宇文景逸扶上了储君之位,不然就凭他区区一个不起眼的世子也能当上太子?圣上对他安南王府,已是皇恩浩荡了。他宇文景逸现如今犯了那等大错,难道还要圣上纵容了他去?这让林家,让这天下的臣民该作何感想?”宇文明雍凌眉紧皱,随手便搁了茶碗。
“唉!谁说不是呢!如今最意难平的就是那林府了。听闻那林二自府中出事后便一直萎靡不振,那样顶出色的一个男儿,如今的光景真是可叹啊!”越王宇文涛长吁了口气,说来那林府的二公子林寒睁真真是个难得的好男儿,他虽出身不高,但那才学人品皆很卓然,纵是那些出身大家的世子哥儿都比肩不得。
可一遭家庭变故,便让他一蹶不振消极了下去。
宇文涛不禁有些唏嘘!
“给两位王爷请安!”宛清娉娉婷婷的迈步上前,扣着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俯身屈膝。
“不知两位王爷前来,窦某有失远迎!”俊朗的眉眼一凛,窦骁扬就着半撩起的珍珠帘子入内。
“窦大将军事务繁忙,今儿怎的有空来这清月斋?”宇文明雍随意的拨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碧绿板指,面上沁着浅薄的笑意。
只是那嘴角的笑意在睨向窦骁扬身后那抹清雅的修姿时,又腾的隐压了下去,宇文明雍棱角立体的五官安然舒展,幽深的眼眸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珠帘后的人儿:“古大小姐也在,今儿是什么好日子么?”
声音磁性而略带沙哑,带着某种道不明的意味。
“古大小姐别来无恙!”宇文涛笑吟吟的看向窦骁扬,又转眸去睨那纤柔的清姿。
越王宇文涛是何等的人精!他哪里会看不明白他们男女间的那些情愫!况且前日窦骁扬携她进宫一事早已被传的沸沸扬扬,他想不知道都难!
香鬓微烫,挑起帘子进到花厅,傅骊骆面带浅笑的屈膝一拜:“给两位王爷请安。”
清润的嗓音好似裹了糖霜,听的人舒心不已。
“快快请坐!”宇文涛笑着颔首,一面端盏吃茶。
傅骊骆捡了方离窦骁扬略远的雕花软椅坐定。
“听闻古大小姐前日进宫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