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的,您要是不介意我这便引您过去?”
“如此就有劳了!”窦骁扬朗声浅笑,不觉握紧了傅骊骆的葱指就要跟上去。
傅骊骆自诩不是捻酸吃醋的小家子气,但听到那女子说窦骁扬上次帮衬的事,又看他们一副很是熟络的样子,她不觉心下不太受用。这窦骁扬一向是清冷肃然之人,前世便是那清河郡主那般追在他的后头痴缠猛打,他方冷面置之不理!亦从未听闻过他与哪个女子亲近,但如今他与这宛清攀谈,这股子亲密劲儿浑然跟知己一般。
心想着,傅骊骆便有些恼了。
从他宽厚的大掌里挣出葱指,她垂着眸子悬上赤木阶梯,眉尖处蹙成了一道弯儿。
窦骁扬怔了一怔,偏头去看她微紧的面色,那绒绒的眼睫下眸底晦暗,这小女子真真是喜欢耍小性儿!
他不禁扶额,一直在回想自己刚刚是哪句话,哪个举止惹的她突然心里不快!
“吱呀”一声响。
纹引枝的镂空漆木被腾的推开,宛清立在高几旁伸手去拉暗流光的素锦幔子,一股子霉气夹杂着些许灰尘蔓了过来,她抬手捂住口鼻,转头看向身后神色古怪的男女:“晒了那几个日头也不顶事,窗子一关,热气一蒸便又蓄了一屋子的霉味。”
这个宅院原是极好的,周遭不但风景雅致,也合着她喜静的性子和她如今的处境。但就是这般好的地儿,许是树枝繁茂太甚,加上盛夏连日来的雨水充沛,岂料仅仅闭了几日的窗棂子,这满屋子就又霉沁沁的。
傅骊骆越过窦骁扬,抬眸去看,屋子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嵌琉璃的大案,案上并数八方宝砚,各色笔筒,颜色杂乱种类颇多的毫笔插入其中。映着外头的大日头,那上面尽是攀满灰尘,像是好久没动过一样!傅骊骆拢着心思细瞧,眼眸不觉被东墙上一副董其昌董大师的《丹树碧峰》图给吸引了过去。要说董其昌的魅力,不单在他书画的精妙,便是他那极通透的为人处世,以及他那不折不饶的气度更是令傅骊骆为之欣赏。
可这副画怎么看也不像是董大师的真迹。
“临摹版的。”窦骁扬不由得凑近她跟头,“兮儿要是喜欢,我府中就有现成的真迹,回头送你便是了。”
“谁要你的!”傅骊骆轻嗔,又转眸去睨满室的书架子,倚墙而立的檀木架子大大小小足足有十几个,每个架子分四层,每层木板上都堆垒了厚厚薄薄的泛黄书籍,走的近些,傅骊骆便也看的清晰,原道每个架木梁上已用小牌匾做了分类,六艺略、诸子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