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屋内一片寂静。
“兮儿这样想是对的。”沉脸歪在榻边扶手上的梅老夫人幽幽说道,目光恻然的去看蔫兮兮的古心月,吩咐左右道:“扶三小姐回房休息去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倒比往常冷了好几分,古心月心下一抖,还未坐好身子就被二名小婢子搀扶了起来....
朝古心月纤细的背影看了二眼,又睨了眼勾脸垂眸的古云画和一脸懵怔的古墨画,梅老夫人心生不悦的搁了茶碗,看着面色黑青的古钱,冷哼一声道:“到底是半路回来的小姐,真是比不上自小养在府上的女孩,好好的大冢宰府差点就要被她一人祸害了,要我说,随便给她配个小子得了,我是过来人,最是知晓那高门大户的规矩,心月要是嫁进门第森严的高门大户,日后自己受罪不说,没的还会给府上带来灾难!”
闻言,众人皆是一凛。
古心月长在那样的腌臜窝,身子自是不太清白,但按照老夫人说的随便给她指个小厮,这听着着实惊心,再怎么说古心月也是二品大员的庶女,挑个勋贵鳏夫人家也是可以的,倒不是非要随便配个无权无势的白丁。
古钱握着茶碗的手顿了顿,却是吸了口气:“心月年岁还小,等过二年再配婚也不迟。”他言语酸涩异常,如有梗在喉,对古心月古钱自认亏欠了她母女太多,所以想着法子去弥补她,前几日还遣了人去请了上闵东街的媒婆,去慕容国公府给古心月保媒说亲,本想好好给她配个贵门高户,谁承想倒牵出来这一糟心的事儿。
慕容国公府门第极其贵胄,古钱本思虑着把古心月,配给他府上的公子做个妾室也是美事一桩。
现细细思忖,古钱倒唬了一惊。
如若今儿“古兮”没有道出实情,对古心月糟心的出身,自己亦还蒙在鼓里,倘或就那样把心月送进了慕容国公府,依着慕容靖宇那跋扈的性子,日后定是要戳翻天了,不但心月清誉受损,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和大冢宰府的声誉皆会毁于一旦。
想想,古钱就后怕的发抖。
“我就说嘛!那心月丫头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姑娘。”坐在楠木隔扇下方的陈氏不禁咂舌轻喊,细细的柳眉倒竖,几抹轻嗤便在唇畔散开:“别看她姑娘家家的,心眼儿倒是颇多,就拿上次的事儿来讲,她自己跑去兮儿的逸风阁砸了花盆打了人不说,还巴巴的闹着要寻死觅活!”朝傅骊骆看了一眼,又撇嘴道:“说到底还是兮儿大气!也不与她计较,话说那心月一肚子的坏水,一看就是在那风月之地待惯的人,